我不知道对面说了句什么,陈暮霸气地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收起电话后,她狠狠瞪着我:“舒夏马上回来,你是在这里等她,还是跟我去医院等?”

我弱弱地看着她,小声道:“我可以选择去咖啡厅等不?”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陈暮一脸抓狂,伸手对罗素指了指:“把他背起来,去医院!”

罗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点点头把我扛了起来,老子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抗出了酒吧,一路上被人围观,他还得意洋洋的,我脸都丢到他姥姥家去了!

我打定主意,半年之内,绝不踏足这里。

将我扔到车上,罗素开车就近找了家医院,我好说歹说陈暮也不肯答应我去咖啡厅。我见没戏,又让她给舒夏打个电话,让她不要来了。陈暮回头不解地看看我:“罗素说你们在一起了,她是你女朋友,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让她来?”

我讷讷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那你就挑重点简明扼要地说。”

“这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刚跟人舒夏在一起又去招惹韩溪,那天肯定是被舒夏看出什么来了,闹矛盾呢。”罗素插嘴道,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气得我恨不得脱下袜子塞他嘴里。

陈暮眉头一挑,见我没辩驳,一脸坏笑道:“罗素说的是真的?你小子越来越可以了啊,脚踏两条船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了?你变坏了哦西西小弟弟。”

我本来就头疼,这会儿恨不得晕死过去得了:“罗素的话你也能信?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和韩溪……唉,说了你们也不懂。”

“我们这些单纯的人是不懂你的复杂感情,啧啧,爱情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无解的函数题,每解出一个答案,你的身边就会多一个姑娘,现在才两个,还早呢是吧卢西。”罗素故作夸张道,还跟我拽起了词。

我躺在椅背上,使劲揉着脑袋:“没你们这么欺负病号的,让我安静地休息会儿成么,求求你们了。”

我的求饶没有得到回应,下车之后,陈暮打发罗素去挂号,她跟我在门诊外等着,追着我问到底跟舒夏和韩溪怎么回事。

我被缠的没法,跟她说了韩溪帮我为咖啡厅宣传让舒夏知道后从我那里搬出去的事情。陈暮听了半天没言语,最后拍拍我的肩膀对我的感情下了结论:“你在错误的时间结束了一段错误的感情,又在错误的时间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老弟,节哀。”

“……”

门诊大夫给我量了体温就开了单子让我去输液,躺在病床上,我被陈暮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她像姐姐一样坐在我身边,宽慰我道:“累了就赶紧睡一觉,我们在这儿陪着你,音乐秀的事情不用担心,有姐在不会出问题的。”

这句话让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如果是罗素这么跟我说,我打死都不敢相信他,那家伙只会坏事,不会办事。但陈暮不一样,认识这么多年,她只要答应的事情,没有一件做不到的。就像这次,为了一个简单的承诺,不远千里从上海赶回来,只是唱两首歌。

浑身放松,我立刻感觉眼皮沉重起来。重感冒之下我还奔波了大半天,晚上又喝了几杯酒,现在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我醒来,周围一片漆黑,我的手被一双纤细的手紧握着。口干舌燥地我挣扎了一下,那双手立即动了起来,我听到舒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还不舒服么?”

我有些讶异,没想到她真的来陪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陈暮和罗素呢?”

舒夏打开床头灯,对我笑了笑,道:“我来的时候你刚睡下,陈暮说要帮你去咖啡厅盯着点儿,就和罗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照顾你。”

我闻言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抬头看着她,也许是来的太匆忙,她身上只穿着一套薄薄的商务女装,脸上精致的妆容还在,却掩饰不住她的疲惫。她应该是从武隆赶回来的,忙了一天还要熬夜照顾我,我心疼地反手抓住她,涩声问道:“你肯原谅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