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白丝铺陈床铺,被暗夜吞噬了光泽。

床上男子有着完美的天颜,此时额头上却满是细汗,双眉紧蹙,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是那道永远忘不掉,却又渐渐模糊的倩影。

“我现在才知道,我送你的发带为何从未见你用过,本以为你只是将之珍藏,原来是你根本看不上。”那张纯净苍白的容颜,挂着苦涩自嘲的笑,不断在他眼前浮现,放大,又慢慢模糊,消逝。

“就像我这个人一样。”

“不是,不是……啊!”一声低吼,男子从梦魇惊醒,喘着粗气,凉薄的眼爬满痛楚。

即便爬出梦境,他仍能看到,那条玄色发带从她手中轻轻飘落,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用力的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的呼吸,那里传出的痛,能让人下一秒窒息。

她从未听到过他的解释,他后悔,为何从未想过解释。

“我若解释,你还愿意听吗?”

“可惜来不及了,来不及,呵呵呵呵……”低低的笑声在幽暗的房间响起,带着无尽悔意。

推开窗户,窗外新月如钩,迎面夜风沁人。

君未寻单手托腮,幽幽望着黑蓝天幕,多日来接连赶路,晚上又逛了几条街,本该累得倒头就睡才是。

忆起哥哥房中传出的急咳,以及那句沙哑的“不想寻儿担心。”她心里就一阵烦躁心慌。

回到客栈的时候,哥哥就借口累急急回了房间,脸上不同平日的白,让她担忧,后脚就跟了上去,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知道哥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强撑病体。

直觉的,哥哥不是普通伤寒那么简单。

可是他在她面前从未表现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