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爱国道:“好的,我相信古老板的诚意。”

他举起了一根手指头道:“一天,我给古老板明天一天的时间,希望古老板能够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如果明天还没有什么交待的话,我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何爱国还很年轻,他的笑容看上去也很温和,可是看在古绍元的眼里,却让他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连连点头,然后跟林德运一起离开了。

古绍元给何爱国的交待很快就有了结果,古炳成的下场很惨,他的公司本来就是古氏集团的产业,理所当然的被古氏集团收了回去,他在当天晚上被人暴打一顿,手脚各被打断了一只,扔在了大街上,虽然死不了,可是以后也只能当个残疾的乞丐了。

虽然这样的结果看似很残酷,可是这也是古炳成自找的。

古绍元还向何爱国保证,古氏集团将会继续在均西投资物流公司的项目,而且将会追加投资两亿元港币,并且会派他的大儿子古炳信亲自去主持这个项目。

古绍元也算是很聪明了,他知道江海这样的内地官员,最看重的就是招商引资的数字,这就是他们的政绩,他相信这样的交待算是很有诚意了。

果然,何爱国对他的交待还是比较满意的,第二天,古氏集团的股价就是一路飙高,半天之内,就回到了原来的水平,这才稳定下来。

昨天古氏集团的股价下跌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今天许多人以为古氏集团的股价还会下跌,想要趁机大捞一笔,却适得其反,一个个都亏大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大局。

此役过后,江海的名字正式进入了许多大佬的视野里,毕竟正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而引发了这样一场大决战,而最终燕容系大获全胜,也让那些大佬们对江海刮目相看。

不少人翻出了江海以前的历史,以前江海也曾经引发过类似的争斗,其结果无一例外的是以江海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当然,以前那几次争斗的范围都是局限于一地,不像这次一样,规模这么大。

这一次的决战,燕容系一方使用了明显不属于以前的燕容系的力量,而且这力量大得惊人,像曹东功的落马,就有一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他的一篇文章能够引来如此剧烈的反应,先是广告商纷纷解约,然后他手下最有经验的记者纷纷离去,最后,又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刁世志给了他反戈一击,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就倒下了。

而古氏集团的股价在两天之内坐了一次过山车,虽然这件事情发生在离京城千里之外的香港,可是也让知情人暗暗惊惧,仅仅为了一个古炳成这样的小角色,就发动了这样巨大的力量。能够让一个几百亿港币规模的古氏集团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力量实在是太巨大了,这也是很多老派的高级干部第一次见识了资本的力量。

经过这一役之后,参与陷害江海的人中,袁文泰、袁文翰、苏盛炎、柳雅真都是身陷囹圄,袁文祥黯然退出政坛,政治生命彻底完结,而古炳成的下场也很惨,成了一个残废的乞丐,也许这些人的悲惨下场,可以对以后想要对江海不利的人有一些震慑。

袁家,袁文喆和袁文祥兄弟俩正在对坐小酌。

袁文祥的眼神中含着浓浓的恨意,袁文喆见状,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开口问道:“二弟,今天你去办辞职手续,没人难为你吧?”

袁文祥摇头道:“办手续倒是一切顺利,不过也实在是太顺利了。”

一想起自己今天去办辞职手续的经历,袁文祥便是心中不甘。以前他作为本部委最年轻的副司长,又是袁老的长房嫡孙,在部里一直都是春风得意,谁敢对他不敬?可是今天他去办理辞职手续,却活生生的被无视了,那位以前非常器重他的部长大人,这一次连象征性的挽留都没有来一句,只是公事公办的在他的辞职申请上签了字,而其他的办事人员,也似乎是不认识这位年轻的副司长一样,一切都是公事公办,当然,还不至于刁难他,仅仅小半天,就将他的辞职手续全部办完了,从此以后,他便是一个没有官身的老百姓了。

这一次的辞职,意味着他的锦绣前程毁于一旦,他的政治生命就此完结,他怎么能不满腔深深的不甘呢?他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啊!

袁文喆很理解袁文祥的心情,他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袁文祥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打击,他举起酒杯,跟袁文祥喝了一杯,他也只能对袁文祥说一些安慰的话了,虽然不痛不痒,可好歹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袁文祥几杯酒下肚,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道:“这一次的事情,也只是江海那小子运气好罢了,如果不是文泰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服了春药在那里胡天胡地,没有听到我给他打去的报警电话的话,他早做一番准备,至少那台电脑不会让人搜到,咱们袁家也就不会这么毫无还手之力了,反而燕家和容家这样干,会得罪很多本来中立的人,那现在局面就大不相同了。”

原来警方出动,到天宫俱乐部临检的那天晚上,虽然防范甚紧,还是有人向袁文祥通风报信了的,袁文祥热衷权位,对于女色倒不怎么看重,所以基本上不去天宫俱乐部,他也只有袁文泰的联系电话,可是他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袁文泰就是不接,最终导致天宫俱乐部毫无防备的被警方打上门去,一窝端了。

袁文喆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对袁文祥道:“二弟,我没有想到你现在还抱着这样的想法,认为江海只是运气好,你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会让你不能正视对手的长处,不能了解对手的实力。就算这一次江海是运气好,可是江家这十几年来的发迹轨迹,你研究过没有?难道每一次他们都是运气好?就算他们每次都是运气好,那你也只能认了,那就是他的本事,说明老天都是在帮他的。”

袁文喆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几步之后道:“二弟,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一直心高气傲,甚至对我这个大哥都有点不服气,我并不怪你,不过如果你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看待自己的对手的话,那我觉得爷爷让你辞职恰恰是为了你好,要不然的话,等你走上了更高的位置再跌一个跟头的话,那就万劫不复了,现在你至少还可以保住自己的身家自由,做一个富家翁。”

袁文祥被袁文喆说中了心事,不过他还是一脸的不服气,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想让他服气是很难的。

袁文喆停下脚步,诚恳的盯着袁文祥的眼睛道:“文祥,能够到达高处的人,才能都不会差,有时候决定高下的恰恰就是心胸、格局。你的才能我一直是很佩服的,你也一直都是我们袁家的骄傲,可是恕我直言,你的心胸还是狭窄了一些。就以这次的事情来说,爷爷说得很对,你对江海出手完全就是因为嫉妒。不要跟我说什么是文泰和文翰怂恿你出手的,也不要跟我说是因为江海曾经侮辱过文泰和文翰,他们两个你一直都看不起,而且他们被江海侮辱也是自取其辱,其中经过相信你比我还清楚。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出手?不就是因为你觉得江海的出身不如你,起点不如你,可是风头却盖过了你吗?你自己想一想,这一次的出手有没有什么必要?你何必惹下如此大敌呢?”

袁文祥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袁文喆坐下来继续道:“你觉得爷爷会害你吗?你觉得我这个大哥会嫉妒你吗?我们既然都这么劝诫你,就说明你的性格中确实存在这样的弱点。”袁文祥高傲的头终于低了下来。袁文喆道:“其实我倒是挺欣赏江海的,此人起于微末之间,短短十余年间,赤手空拳打下如此家业,又助其父升到如今的高位,并且结下雄厚人脉,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一支任谁都不敢轻视的力量了。观其为人处事,无不堂堂正正,从不使用阴谋诡计。你看他在均西三年,均西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虽然你说这是因为他的人脉帮助他的结果,可是你有没有人脉?你能保证自己在均西就能比他干得更好?再看这一次你们陷害他之后,他用出的反击手段,虽然凌厉,可是也不失堂堂正正,说到底还是你们使用的人自身不正,才会让他找到机会的。在占了上风之后,他也不赶尽杀绝,虽然他有能力这样做,不然的话,你可能都不能这样轻松过关呢。依我看来,他倒是可以成为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