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也无助,看着薛父掏出钱给那巫婆,先图只能眼巴巴的看她拿走。接下来的三天着实不好过,饿到第二天的时候先图就发起了高烧,只觉喉咙疼痛,四肢无力,浑身冰冷如铁。扭头看那李家兄弟,表情更是痛苦,庆先冻的嘴都紫了。唉,这是个迷信的朝代啊!

闭上眼,听着远方公鸡‘咯咯咯’的叫道,先图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是第三天了,他继续忍耐着,感觉浑身特别虚脱,或许烧的更严重了吧!

正在迷迷糊糊做着美梦的时候,薛父高兴的走了过来。薛父手里拿着衣服冲他喊道:“好啦先图,赶紧穿衣服出发吧,今天是黄道吉日。”

虚脱,接着浑身软弱,啪的一下先图就倒在了地上。然后一阵大呼小叫,李家兄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跟薛父抬着先图放到了床上。睁开蓬松的双眼,先图忍着最后的力气说道:“水,我要喝水,喝水!”然后便彻底昏倒了。

只能说庸医害人,薛父还是请来了那天给他看病的大夫。先图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他说道:“这孩子患了疟疾,老夫无能为力,还请你们另请高明。”

听到大夫这么说,屋里顿时哭声连天。先图的脑子像是过电一样,反复上映着不同画面,这是什么,看到曾经熟悉的姐姐,还有父母。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原来的先图,所存在的记忆吗?怎么在这个时候不停的喷出来,难道他要回到现代,原来的先图要回来吗?

就这样,先图带着兴奋跟害怕睡了过去。与其说睡着了,倒不如说记忆像是做梦一样缠绕着他。以前先图身上发生的种种,他都想了起来,就连他附身几分钟前的事情都历历在目。原来的先图在哭,含着痛苦的泪水哭了出来,心中的遗憾与愧疚全让他一个现代小白领接收了。

对,他不能死,他要完成原来先图的遗愿。原来的先图临死前根本就放心不下姐姐还有父母,可能是他的孝心感动了上苍,才让他穿越千年来到了这里,好替原来的先图完成未了的心愿。

外面依旧哭声一片,而先图却又动弹不得,使出浑身的力气才睁开了微微的双眼,但很快又闭上了双眼。他的心跳的很快,感觉特别害怕,特别无助。

“先图,”在他神游之际有人喊了他一声。他一扭头吓了一大跳,这面前的人跟他长的一摸一样,可这个人一副苍白的面孔,让他不由的退后几步。

“你别怕先图,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个人冲先图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跟我长的一样?这里是哪里?是梦里还是梦外?”先图不解的追问道。

他却微微一笑,带着平易近人的感觉走到先图面前,看着先图说道:“其实我就是你现在身体的主人,只不过我阳寿已尽,在我弥留之际我遇到了一位老神仙,是他把你注入到我体内的,而我却只能呆在你记忆的深处。”

“刚刚那些记忆是你的,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先图惊惑的问道。

“对,那些记忆都是我的,我离开的时候很伤心,发誓不要再回来。但刚刚你却魂游体外,我不得不出来将你召回。”原来的先图对他说道。

“什么,你说我魂游体外,那这里是哪里?”看着家里的茅草屋先图对着他问道。

他仍是满面笑容的说:“其实你已经来到地府,只不过你的思维还停留在家里。你回去吧,你要是走了,父母跟姐姐会伤心难过的。答应我,以后好好替代我,千外不要告诉他们我已经走了。”

说完,他袖子一挥,先图便觉得跟坐上龙卷风一样飞了出去。“不要,我还有话问你”。可不管先图怎么喊,只看到他仍站在那里微笑着。突然,他对先图喊道:“好好孝顺父母,对姐姐也好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会在这里保佑你的。”

先图的泪水不停的流了出来,这原来的先图真的很纯真,难怪姐姐说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还好,他有了“他”的记忆,从今以后先图要替他完成他想看到的,不管这条路有多艰难,先图一定要走下去,因为在那个世界,有另外一个他,在保佑着自己。

醒来的时候,先图已经被草席卷住了。这里不再是家里的茅草屋,透过草席缝隙看到的是满山遍野的荒草,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他们不会要埋掉他把!

“姐姐,姐姐。。。。”先图弱弱的喊道。

“爹娘,你们听,是弟弟的声音,弟弟的声音”。姐姐听上去好像蛮激动的,一点也不害怕。

“放我出去,姐姐,快放我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耳边有许多脚步声跑了过去。

姐姐打开包的严严实实的草席,看到先图有气无力的张嘴说着什么,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父母喜极而泣,高兴的不停摸着先图,薛母还一口一个:“还热乎着,还热乎着!”

跑走的正是李家兄弟,他们兄弟俩因为环境因素,一直胆子很小。刚刚还以为闹鬼那,这是后来他们亲口说的。不过先图不怪他们,这种事儿真的挺玄乎的。

在家休养的这几天,先图不停的想着之前的事情,也就是正版先图的记忆,而他毕竟只是盗版的,有啥咱都得说啥是不。

他的记忆只有片刻的画面被先图想起,大多不重要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不过,他的童年过的好像比先图有滋有味,记忆中的他像小皇帝一样被父母姐姐宠爱着,虽有兴奋,但现在更多的是心酸,特别是他临死前保留的记忆,每每想起,先图心中都很痛,也很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李家兄弟还是不敢靠近先图,他们两个在门外很久了,一直看着先图不敢进来。而姐姐却满不在乎的给他送饭洗脸,照顾的无微不至。

养了大半月,身子终于有了起色。从不能下地,到健步如飞,这功劳都得给姐姐。当然父母功劳更大,薛父整日砍柴打猎来养家,薛母成日跪在罗成的衣冠冢前发誓立愿。只有李家兄弟最不够意思,每天看到他跟见到瘟神一样,跑起来有时候比先图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