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涛涛,水汽淼淼,一浪浪波澜好似鱼鳞一般涌来。≧ 落日渐晚,夕阳斜影,金光闪闪,煞是幌人眼神。

“草芊芊,波漾漾,湖边草色连波涨。沿蓼岸,泊枫汀,天际玉轮初上。

扣舷歌,联极望,桨声伊轧知何向。黄鹄叫,白鸥眠,谁似侬家疏旷?

泛流萤,明又灭,夜凉水冷东湾阔。风浩浩,笛寥寥,万顷金波重叠。

杜若洲,香郁烈,一声宿雁霜时节。经霅水。过松江,尽属侬家日月……”

那董方伯显然学识不俗,不似江风这般,纵使过目不忘,所学的无外乎一些武学,医术,以及道家术语罢了。

不懂,不会,不代表不懂得欣赏。

“啪,啪,啪……”

“董兄好文才!”

江风此时看着那立于船头,低声缓诵的董方伯,开口赞道。

那董方伯此时笑了笑说道:“哪里有什么文采,不过是拾人牙慧,有感而而已罢了!这渔歌子乃是当年唐王府时期的孙光宪所做,却非在下所作。”

江河之上的景色犹如水墨,虽有诗意盎然,但若是看得久了,却不免有些无聊。

“江兄弟,你此去关中,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此时那董方伯忽然对着江风开口问道。

“没什么,其实在下只是取道关中而已,倒是董兄,我听董兄的口音,也不像关中人士啊!”

那董方伯此时笑着对江风开口说道:“真是巧了,在下正好也是取道关中,看来你我二人可真说得上有几分缘分啊!”

“是啊,天下之大,很多时候,确实是无巧不成书。”

“啪”的一声,那是一处颇为湍急的弯道,被青石阻碍的河水一跃而起,打在了船板之上。

江风能躲,不要说区区的一片水浪,即使是比他更快的刀光剑影,江风已不知躲过了多少次。但江风没有躲,被打湿的衣衫沾在身上,那是一种难受的感觉,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人生,一个完整的,普通人的人生。

董方伯有功夫,而且相当的不俗,这一点,从他的衣衫之中没有被一滴河水打湿之上就能看得出来。

此时的董方伯一脸疑问的看着江风不以为意的拧着自己的衣服,开口问道:“江兄弟莫非不懂武功?”

此时的江风笑了笑说道:“武功?以前懂的一些三脚猫的花拳绣腿,后来,我就把他们全都忘了!”

那董方伯此时瞪大了眼睛,盯着江风问道:“哦,这忘性人人都有,但能把武功忘掉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些许微末技艺,忘了也就忘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久而不用,忘了,也就是必然!”

“忘了好,忘了好,有的时候,有一身武功,未必就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