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瓦愿意议和?那可是好事!”花雨仙喜上眉梢,但是很快又警惕下来,“这等大事应该有急报送到皇上手中,怎么会由你来告诉我?”

苏玉珩害怕遇君焱获罪,扯谎道:“我们遇到了埋伏,前来送信的人被人杀了。”

“哦?谁这么大的胆子?”花雨仙问。

“金言。”

“金言?”花雨仙一愣,不确定的问,“你说……哪个金言?”

苏玉珩回答:“就是娘娘想到的那个金言。”

“金大哥?怎么会?”花雨仙一脸的不相信,“他为什么要杀信使?”

“应该是误杀。”苏玉珩将金言如何背叛青衣会,如何杀害凤勉还妄图夺取帮主之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花雨仙听,当然其中对遇君焱不利的地方全都被他圆了过去。

“想不到他竟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花雨仙狠狠说道,“枉我一直敬重他,将他当兄长看待……呸!”

遇君焱回到皇城,得知皇帝已经下令和西瓦议和,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恹恹的回到王府,被告知苏玉珩根本没有回来过。

连自己的行李都不要了?遇君焱冷笑,这么想走就再也不要回来!遇君焱觉得心里有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摆了一道,换做普通人也会气愤,更何况是素来高傲的福王爷遇君焱。他以养伤为由在王府待了两个多月没有出门,小孩子总是长得很快,每每看着一儿一女眉眼中依稀带着几分苏玉珩的样子,遇君焱都会觉得很难受,两个多月了,他竟然真的没有回来看望过他们,就算是不见自己,也总要见见孩子吧,他们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终于有一天,遇君焱再也沉不住去,命人备马去苏府,到了门口却被告知苏大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向皇上请辞告老还乡了,据说走的时候还挺急,只收拾了些银子和换洗衣物,家中大部分家具古董都给下人们分了。

遇君焱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告老还乡,自己以前就查过苏家底细,苏大人往上三辈都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可以说这里就是他的故乡,就算他要辞官,也不应该举家搬走啊。

而且这样一来,苏玉珩的消息就彻底断了。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不知去向。

遇君焱不想继续住在那个充斥着苏玉珩痕迹的王府,他向皇帝请命,镇守元国与西瓦的交界处,即使是他们提出求和,对于那样的蛮人也不能放松警惕,而且遇君焱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天高皇帝远,自己就能够多花些时间陪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能够清楚的叫出父王,遇君焱第一次觉得生活中还是有比领军打仗更让他有成就感的事情。

遇君焱在边关一守便守了三年,这三年来苏玉珩三个字成了他的心病,他的忌讳,总是尽量的去避免触碰,遇君焱知道,对于那个人自己始终没有放下,他曾认为感情的事不过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必要强求,更没必要作茧自缚的将自己陷入痛苦之中,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他终于明白,人的感情很多时候自己是控制不了的。

这一年,皇后花雨仙在生下两位公主后又给皇家添了一位皇子,这是皇帝的嫡传长子,也将是未来的太子。这一年,皇帝大赦天下,遇君焱也回到了自己离开三年的帝都去给小皇子过百岁宴。三年后的他更加冷漠,更加寡言,一张俊脸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这一天,他再次见到了青衣会的帮主凤久,一如三年前一般结实硬朗,满面红光,时间好像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记。

皇后花雨仙出身草莽,青衣会算是她的娘家,皇帝竟然能将这些人请来喝满月酒,可见对这位花皇后的宠爱。

“凤帮主,别来无恙。”遇君焱主动过去打了招呼,凤久从来没有明说过,但遇君焱猜想他是知道自己是百里族人这件事的,三年前自己就层出言试探,希望能够利诱封口,但凤久只是说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这也算是给遇君焱的承诺。如今三年后再见,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主动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