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毕业季的时候宋慕雯给尚老板招了不少的人,可是人手还是不够,还有些人是眼高手低,兴冲冲得过来了,发现和自己的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所以后来又走了。在这个时候大学生走到哪里都能够过得不错,所以也不用担心没有出路,只是以后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宋慕雯在这里参观了一圈之后,也大概知道都有哪些问题了。

这改革开放的政策才出来没多久,很多事情大家都还是在摸索着做,所以宋慕雯很能够理解,很多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像尚老板的产业这样,很粗糙,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也不能太心急了。

但是看到那些问题,宋慕雯还是忍不住要指出来,管理的漏洞很大,员工激励机制不够完善,资源没有充分利用,连宋慕轩这个大学生毕业管理的仓储库房都能够找出很多问题来。

宋慕雯的问题写了一个本子,尚老板脸色严肃地看完了,道:“你写的这些问题都很对,幸亏你来了。”

宋慕雯道:“我也不是很专业的,你可以找别人商量一下看看。”

尚老板想来想去,自己身边也就宋慕雯这个人最可靠了,其他的人对他是唯唯诺诺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会反驳,就算是违抗也是阳奉阴违的,跟他们说也是白费唇舌。

这样一想,尚老板心里不免一阵烦躁,需要用人的时候没有一个能用得上的,实在是太不爽了。

“囡囡,这个事情还是得靠你,我这里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有想法的。”

好吧,这年头最需要的果然还是人才。

宋慕雯没有一口应承,道:“那等我先想想看看吧,如果有好的想法一定跟您商量。”

虽然宋慕雯是尚老板的干女儿,可是也只是认的,并不是亲生的,甚至连认养的都不如,尚老板还有几个儿子,这些产业以后都是他们的,宋慕雯虽然很有大干一场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能够指手画脚的地方不多。

于是宋慕雯就拉着几个干哥哥一起商量,一来给尚老板一个好印象,觉得自己的儿子也出了力,二来免得这几个干哥哥以为自己是觊觎他们的家产。

第一个是服装厂,服装厂是尚老板最初的创业根基,也是尚老板最重视的一块,尚老板每年的收入大部分都是来自服装的销售批发。

宋慕雯跟着干二哥尚前和干三哥尚学一起梳理了服装厂的事物。

服装厂现在规模很大,光是缝纫机就有好几百台,除了布匹这个方面以外,针线头脑还有缝纫机的零件也是很重要的进货方面,原料进货这个地方是尚前负责的,手底下有几个主任,布料上面不好做手脚,这针线头脑上的猫腻可不少,别看针线头脑不值什么钱,但是加在一起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厂子里生意好,每天需要的多,特别是线上面。

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这缝衣服的线关系到衣服容不容易开线,最好的线当然是要柔韧的,还要细细的,还要和缝纫机相配合,这最好的线应该是一种叫天丝的纤维线,虽然是人工的线,但是很柔韧,而且不容易挣断,颜色也很正,缝在衣服上不会显得很突兀。可是下面的人进货的时候竟然是将天丝纤维线和别的纤维线一起混着的,可能一卷线还得不到一分钱的好处,可是每次进货都是几千卷上万卷地进,这样就多了。

查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尚前的脸几乎是红与黑的了,红是因为他没管好下面的人,羞臊的,黑是因为气的,没想到下面的人竟然这样把他当傻子耍。

人要如何处置,这就不是宋慕雯的事情了,毕竟她没有在工厂里担任什么职务。

本来尚学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可是查到人力资源这一块的时候,发现有些缝纫女工的权益没有得到保证,长得漂亮一点的甚至还会被上面的组长或者主任之类的占些便宜,缝纫工中有拉帮结派的恶习,还有喜欢小偷小摸的,虽然大问题没有,但是小问题不少。

事情报到尚老板那里,尚老板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我没想过我的厂子里每个人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我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尚前和尚学两个人都耷拉着脑袋,他们两个都是孩子满大街跑的人了,现在还被自己的老爸这样教训,实在是没有面子的很。

尚老板叹了口气,道:“可能你们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东西,但是马克思主义说了,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同时,实践也是最好的老师,你只有去做了,才能够真正地学到。你们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之类的,以后这些都是你们的,如果我不在了,难道你们就不能管好这个厂子了不成?难道我的儿子都是孬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