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尚老板又道,“鲁清正已经被处决了。”

“啊,”宋慕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么快吗,”

尚老板点头道,“是啊,事情已经查明了,没什么疑虑了,再加上焦裕禄这个事情的推动,所以为了顺应民意,鲁清正就被推出来当典型了,他那个岳父家里还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当年看错了人。”

“额……”宋慕雯只能表示无语,这只能说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没有最极品,只有更极品啊!鲁清正已经算是奇葩一朵了,只是他岳家更加奇葩而已。

“反正也算是罪有应得的。”宋慕武道,这样的人死了,大快人心啊!

尚老板笑了笑,没说话,这牵涉到官场和政*治的事情,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宋慕武确实还只是小孩子啊!

尚老板要去城里了,带着媳妇孩子一起,一大家子也是浩浩荡荡地,宋慕雯的干妈表达了对宋慕雯的不舍,这半年里,她已经完全喜欢上了宋慕雯这个干女儿,又懂事又贴心,实在是完美,要是是自己生出来的就好了。

干妈依旧是波浪发型和涂口红的红唇,只是到了城里,恐怕就不能这么打扮了,就算是再有身份,那些愣头愣脑的学生还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的。

只是宋慕雯现在又不好说出口,免得被怀疑,便想着以后写信去叮嘱干妈好了。

宋慕雯和宋慕武开始了带饭的生活。

在这样混乱的时候,唯一值得高兴得就是,余二猛来信了!

从战场上写来的信,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信又是密码信,谁都读不懂,只有宋慕雯才能解读,于是余杠子夫妇又来找宋慕雯了。

宋慕雯看那个信,信纸是不知道从哪个本子上扯下来的,还有锯齿边儿,估计是不小心扯坏了的,纸张上还有些黑色的粉末之类的,闻着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估计是写信的时候连手都没洗干净。

宋慕雯等人不知道,余二猛在战场上可以说是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说洗手了,水宝贵得很,每个人身上挂着一个水壶,不知道要喝多久,所以大家都很省着喝。这热带雨林是不缺水,但是有一次,有两个战友因为喝了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溪水,后来就肚子痛,有一个救回来了,在医院里躺了好久,另一个因为身体差一些,所以没熬过去。

上战场的人不怕被敌人的枪炮打死了,就是怕这样没打死几个敌人,就这样憋屈地不明不白的死了。

所以大家都不敢随便喝外面的水了,每次补充水,都是拉来的干净的水,能够补充水的时候,不管壶里还有多少,大家都会第一时间赶紧先喝上许多,然后再将水壶装满了。

这些都是慢慢摸索出来的经验。

在上战场前,余二猛等人当然也接受过一些培训,对越南战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越南佬提供的信息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许多事情在实践之后,发现越南人其实在这方面是个SB,但也只能骂娘而已,谁知道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提供了假消息。越南虽然向中国发了求援的信号,但是也不可能全然信任中国,如果中国借机将越南吞了咋办?所以越南背后还是要防着中国的,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在国外战场的这场战役,并没有打得多轻松。

回到余二猛的信上,余二猛的信最重要的是报平安,因为出兵到越南之后,官兵们的对外通信更加严格了,部队上的人都是轮流写信的,一次只能带很少的人的信回去,许多人的信因为严格的审查而不能过关,因而错失了机会,因为许多人虽然会写字,但是对于军事的敏感度不高,偶尔在信里抱怨或者描写一些事情,都可能会牵涉到前线的事情,所以被拒绝也是无可避免的,这个时候像余二猛这样的文盲写信,反而安全一些,虽然审查的人员觉得余二猛的信是鬼画符,寄回去了也只能让家里人看着图个思念罢了。

余二猛还在信里提到,其实他现在还在跟战友慢慢学认字写字,现在已经会写不少字了,但是这小子坚决不肯承认他后悔当初没有好生读书学认字写字了。

然后他又说了自己成了一个小班长,带着几个炮兵扛着几门小一点的,准头差的,杀伤力不怎么样的炮在战场上跟美国佬拼,美国佬的枪炮比他们厉害,但是他一点都不怕,每次都把美国佬打得吱哩哇啦叫,还跟鸭子似得叫嘎嘎嘎,宋慕雯觉得,这个应该是美国佬在说my god,而余二猛听成了人家在嘎嘎叫。这真是……没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