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时分。

盘坐于桃木桶旁为金永生驱除蛊术的王伯脸上现出吃力神情,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珠子已经汇聚成小溪样流淌着。

“老王,别硬来,这蛊术端的厉害,小心被蛊术力量反噬。”与王伯对面的金守志也是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永生性命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王伯话落,手掌用力,一道道真气继续向着桃木桶输送着。

桃木桶内水面沸腾,涌起一个个气泡。

金永生背上原本只有银佳宝可见的阴物渐渐现出透明的身形,它脸上五官虽不清晰,看上去却也是痛苦狰狞模样,他的身体欺金永生更紧,只有脑袋还在金永生体外。

王伯口中不断念出道家咒语,双手结印,阴物头上,一道道符印飞转萦绕,阴物一声厉吼,王伯与金守志身体均微微后倾,口中泛起血腥之气。

两位老者都知道到了最是关键时刻,他们若是不能一举用符咒将那阴物与金永生剥离,阴物一旦完全侵入金永生体内,便是神人也回天乏术。

金守志与王伯疯狂催动内力,阴物也知到了生死存亡时刻,抗争的越发厉害。

“嗷!嗷……”一声声刺破耳膜的厉叫!

金守志最先一口逆血冲口而出。

金守志修为远不及王伯,阴物发声攻击之下,很快耳鼻也跟着溢出血来。

该死!

王伯脸上也现出极其痛苦神情,围绕着阴物头上的符咒啪啪一道道炸开。

糟糕!

王伯心中暗呼不妙,他虽然知道尸蛊术厉害,但他师出道家,若不是他生性放-荡不羁,若不是他为成剑道错杀了他心爱女子,他曾有望继承武当掌教之位……这是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阴物力量之强,已然在地境之上,王伯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有些把握的事情,会变得如此凶险。

阴物力量占上,金守志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向着桃木桶逼近,那最后两道束缚阴物的符咒若再炸开,后果不堪设想。

王伯眉头紧皱,阴物身上最后两道符咒强自支撑,有破碎迹象。

阴物再次厉叫,叫声更加凄厉刺耳。

继续疯狂运力压制阴物的王伯终于控制不住,噗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此时门外一阵吵杂之声,紧接着房门被一个人推开。

“王老怪,我来助你。”

出现在门口之人赫然是钟贯。

钟贯一身黄色僧衣,颈前挂着佛主珠串,这厮已经褪去所有嗔相,神情随和。

钟贯的及时回归出现,让王伯脸上现出一抹喜色。

钟贯也不拖泥,进得屋中,摘下颈上佛珠,朝着金永生颈上轻轻一抛,双手合十坐去了桃木桶前,口中佛家驱魔经诵念。

佛法无边。

诵经之音如同洪钟在人灵魂内敲响,阴物厉叫之声虽一声高过一声,身体却渐渐从金永生体内浮出。

王伯脸上现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也未说话,右手二指并拢,迅速在左手手心处写出最后一道符咒,之后运力与掌心,拍去阴物身上。

与此同时,钟贯破指结佛主降魔印,朝着阴物拍出。

阴物猛然转头,一张没有清晰五官的脸上现出惊恐状。

钟贯口中诵经之声更胜,阴物终于松放开了紧抓着金永生的双手,受不住佛法镇压的他痛苦捂耳,左突右冲。

王伯见阴物已然脱离了金永生身体,手中飞快寄出一张道家镇魔盘。

“妖孽!老夫非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王伯说话间,那张镇魔盘在阴物上空忽悠变大,形状就如同是一座倒置佛塔,塔身散发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束,直接将阴物摄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