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不好了!”

做为颇得钱诗雅信任和依重的贴身大丫环,可谓是亲眼目睹了钱诗雅“两起两落”巨大反差,更比任何人都知晓钱诗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性的翠芙,跟随钱诗雅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这般花容失色,狼狈不堪!

“毛毛燥燥,像什么话!”王嬷嬷上前几步,厉声喝斥了几句,然后,才看向钱诗雅:“世子妃,这丫头向来遇事冷静,能令她这般急燥的事情,怕是……”

钱诗雅点点头,接受了王嬷嬷的劝说之词,心里却依然难免因为翠芙和白卉这两位,自重生后就用心培养的贴身大丫环,每每遇见重大事情时都撑不住的惶恐不安等姿态而扼腕不已,看向翠芙的目光也就带上了一丝牵怒。

不过,很快,钱诗雅就将这抹本不该于此刻出现的情绪摒弃一旁,只是淡淡地看着大汗淋漓的翠芙,身上隐隐流露出一种独属于多年当家主母才会具备的杀伐果决的气势。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妃,秦王府来人,说是……说是……”说到这儿时,也不知翠芙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嘴唇蠕动了许多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翠芙!”不待王嬷嬷出声喝斥,钱诗雅就微眯双眼,冷声道:“将你的舌头给我捋直了!”

这一刻,翠芙生出一种自己仿若森林里奔窜逃跑,却依然被一只早早就张开血盆大口的毒蛇给盯住的可怜小白兔感觉来,身体抖如筛糠,就连牙齿也因为过于恐惧不安而发出难听的“咯吱”声来。

钱诗雅摇了摇头,眼底的愤懑和恼怒等情绪,慢慢地被失望和遗憾取代,却是并未再次出声喝斥翠芙,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回头该细心调教早就看准的那几个一等和二等丫环,还是找了人伢子,重新买些更加聪明,且与将军府和武候王府皆无关系,只能任由自己拿捏的下人。

倒底是跟随了钱诗雅多年的丫环,很快,翠芙就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将心里那些惊惶害怕等情绪搁置一旁,抬头飞快地看了眼钱诗雅,就语速极快地说道:“武候王府人丁单薄,故,送四位美妾与世子……”

四位美妾?

四位美妾!

难道,这四位,正是她私下里遣人找遍了盛京大大小小的青楼,从中挑出来的或妩媚,或娇弱,或可爱,或倾城的花魁,然后,再特意兜了个大圈子,借助旁人之手送到秦王府的?!

“什么?!”钱诗雅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中,却又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惶恐不安,“好一个秦王,竟仗着太后和陛下的疼宠,就擅自插手武候王府事物!”

“谁给他的权利?!”

钱诗雅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矮桌上那才续满茶水的杯子也都震得晃了几晃,淡黄的茶汁从桌面流淌下来,将那幅钱诗雅喜欢的“花开富贵”图案的地毯给浸湿了。

可惜,眼下的钱诗雅,还真没空去心疼那张百金难买的地毯了,只是顺从那股盘旋在胸腹间的欲破坏一切物件的欲望,将矮桌上那同样价值不斐的茶具也扫落到地面。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