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话,杜芷萱却是暗指破除万难,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一事了。

“毕竟,这日子,总是自己过的,幸福与否,也是自己最为明白,外界的繁荣和非议,不过是一些‘人云亦云’的猜测之语。”

“四姐这样的胸襟和气魄,如我这样的弱女子,却是绝不可能拥有了。”

杜芙抿了抿唇,仿若未曾听出杜芷萱的话外之意似的,道:“只盼,四姐能看在一府姐妹,打断骨头尚连着筋的情况下,适当地提点一二,待到我在武候王府站稳脚跟后,定会好生回报四姐的恩情。”

“唉……”杜芷萱叹了口气,轻按自己太阳穴,道:“不瞒五妹,这件事,确实比较难办。”

“只怕,这些年来,我像‘牛皮糖’一样粘在武候王世子身后,使出了浑身解数,却未能谋得武候王世子的真情,还反引起了武候王世子满腹的愤怒和厌烦。这一点,由一年到头,我与武候王世子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且,每次均有其它人在场的情况中,就能猜测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只怕,即便我提供了些与武候王世子有关的讯息,却也有可能是武候王世子为了摆脱我而故意伪装出来的习惯。倘若,五妹严格遵循此道,以谋得武候王世子的真心,却难免出现‘赔了夫人还折兵’的情况。”

“待到那时,即便我再如何地与五妹请罪,却也晚矣。”

杜芙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也摇摇欲坠,显然,她也想到了此事,遂有些承受不住那满腹的希望尽皆破碎而带来的打击。

不过,也不知杜芙早就从昨日梨香院里的那番交锋中,窥知到杜芷萱隐瞒一手的举动,抑或是一连再地刺激,总算是将杜芙那遗传至候府不知哪一代先祖们身上“勇往直前,越挫越勇”的斗志给激活了,总之,很快,杜芙就用一种颤巍巍的声音,问道:“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吗?”

杜芷萱静静地欣赏了好大一会儿,才在杜芙那略有些绝望的目光里,慢悠悠地说道:“有啊!”

“真的?!”杜芙眼底的黯然失落等情绪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惊喜和兴奋,看向杜芷萱的目光,犹如饿了三天三夜的狗狗,突然见到了一根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肉骨头似的,恨不能立刻就扑到杜芷萱面前,像一只宠物那样狠狠地舔杜芷萱的脸!

啧!

杜芷萱轻抚手臂,安抚了下那随风而飘舞的汗毛,并将那一颗又一颗突然出现的鸡皮疙瘩暗下去,脸上的神情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知,你是否愿意去做?”

“愿意!我愿意!!”杜芙迭声地回答道,就怕稍微慢上那么一会儿,杜芷萱就会将那出妙计又收回去,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撵出文斓院!

“仔细回想这些年来,我那表姐的言行举止,和她每每见到武候王世子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你就会知晓往后应该如何做,才能将武候王世子从我表姐那儿夺回来。”杜芷萱笑了笑,却是并未直截了当地提点,而是兜了个圈子。

当然,以杜芙那打败杜萍、杜蓉和杜芷菱三人的心智,只是垂眸思索了片刻,就立刻明白了杜芷萱的意思:“四姐,你让我学钱姑娘?”

“学与不学,那却是你的事情了。”杜芷萱淡淡地说道,再次做端茶送客状。

“我明白。”以杜芙的精明,又如何看不出杜芷萱的推脱和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的举动?遂再次心惊于杜芷萱的心机谋略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往日里奉行的低调谦的生活态度,和今日打着请教,实为赔罪的及时赶往文斓院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