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萱抿唇一笑,道:“下次,若,外公、舅舅和表哥依然对你大打出手,即便不能还手,却也可以跑得远远的。”

抱头挨打的次数多了,若,不小心被揍傻了,那可该怎么办呢?

她绝不承认,其实,自己是心疼了!

“我夺走了他们视若性命的珍宝,若,被揍上几顿,就能令他们消气,又有何妨呢?”敏锐察觉到杜芷萱改变的秦王,不经意间就点亮了装可怜的技能。

就如眼下,他就诞着一张脸,委屈地说道:“虽我向来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却还是觉得有些疼。”

秦王永远都记得和杜芷萱那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杜芷萱虽神情平淡,却隐含戒备和恼怒。而,如今,杜芷萱却一改之前那疏离淡漠的姿态,变得这样的平易近人来,只令他心里越发地欢喜起来。

这世间,有什么比得上倾心爱恋的人,也开始喜欢上自己这一件事,来得更令人兴奋和激动呢?

“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秦王认真地说道,若非武候王世子被那所谓的爱情迷了眼,和钱诗雅这位杜芷萱的嫡亲表姐私定终身,那么,杜芷萱和武候王世子这桩赐婚就不可能解除,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姑娘,就这样嫁与他人为妻!

幸而,如今,杜芷萱成为了他的未婚妻,不然,还不知他会如何地心痛如焚呢!

于是,在这一刻,秦王忍不住补充道:“绝不会像那人一样,看不到你的好,只望,你不要抛弃我。”这世间,什么事最让人痛苦呢?不过是“得到后又失去”。而,若从未得到过,哪怕有朝一日失去了,却也不会心痛得恨不能灭了这糟心的世界!

果然,秦王这家伙,表面看着再冷漠不近人情,不通俗物,实则,私下里却依然是个奸诈狡猾,颇有心机谋算的。

不然,又如何能从诸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后和先帝最疼宠的儿子不说,还牢牢地抱住了皇帝这位嫡兄的大腿,哪怕众人心知肚明他的“煞神”身份,却依然照常与他亲近,并未有任何疏离戒备的举动!

眼见秦王竟破天荒地露出一抹脆弱神情,杜芷萱也有些怔然,在生出秦王确不如自己印像中那般强悍的念头时,忍不住伸手,覆上秦王那沁凉的手背,安慰道:“只要你不生出二心,那么,我就不会抛弃你。”

虽和杜芷萱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秦王却也知道,杜芷萱是个“君子一诺,驷马难追”的姑娘,既应承了他,哪怕往后世事变迁,哪怕人心复杂,却也绝不会食言。

秦王眼里的惶恐慢慢褪去,留下的却是一颗赤诚的心,和对这段感情的坚定信念——他绝不可能像武候王世子那样愚蠢,犯下那样令人耻笑的错误!

吃了枚定心丸的秦王,微微垂眸,凝视着覆在自己那双略微黝黑大手上的小手,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是佯装漫不经心地回握,从而得寸进尺一些?还是静静地体会这一刻的温馨,以避免在杜芷萱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登徒子”的印像?

“卧槽,一定是我死亡的姿势不对!”

“面瘫秦竟顶着一张正经脸,行那龌鹾的念头,真是给皇室贵族丢脸啊!”

“放开小美人,让我来!”

“说好的冷若寒冰,不近人情,不通俗物,一个眼神就让人欲生欲死呢?”

“呸!会不会说话呢?面瘫秦那是‘用眼神杀人’的森冷可怕,不是那种妩媚生情的凤眼,懂?”

“杂种,说得好像你就有多明白似的!究竟是谁逢鬼就念叼,当年太过正直,才会错失真爱?如今,竟‘说一套,做一套’,我真是看错你了!”

“乍滴?你不懂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面瘫秦这样的杀星,怎能跟我这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君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