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虽民间一直有和‘福星’有关的传说,却一直未有人真正见过‘福星’。”

&nb说到这儿时,王嬷嬷深吸了口气,压下因为见到钱诗雅那幅失魂落魄,绝望哀凄模样后,胸腹间滋生出来的酸楚和难过等情绪,竭力宽慰道:“故,老奴以为,也许,民间那些传言略有些夸大。”

&nb“只是,由表小姐与秦王来往数次,却依然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更没有出任何的意外的情况里,就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无论表小姐是否传说中的‘福星’降世,但,表小姐的命格,从某方面来说,确与秦王颇相合!”

&nb“而,对于早就烦恼秦王婚事的太后来说,与其采取‘全面撒网,重点劳鱼’的方式,面向全国范围地挑选秦王妃,倒不如定下表小姐这位郡主嫡亲外孙女,兼之出身候府的世家贵女。”

&nb“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而非眼睁睁看着自己寄予重望的秦王妃,由一个连王府都没办法打理妥当的平民姑娘来担任。从此以后,日夜操心不已,根本就无法享受到坐镇后宫,闲时调教儿孙的乐趣。最终,不仅令母子情谊失和,就连陛下也会埋怨秦王,从而与秦王起了闲隙。”

&nb“……是吗?”钱诗雅微微垂眸,长睫掩住的眼底满是狠戾和阴冷,“奶娘,就算如此,但,你以为,这世间,又有几人会相信这样荒谬的传说呢?”

&nb王嬷嬷摇了摇头,并不赞同钱诗雅的看法:“无论旁人是否相信,但,对于拥有一颗慈母心的太后来说,却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点,并付诸了行动。”

&nb否则,以将军府一众人待杜芷萱的疼宠,又岂会眼睁睁看着秦王隔三茬五就遣人送礼,并由安平郡主亲自出手,将秦王指定要送与杜芷萱的一些稀罕物件夹杂在将军府送与杜芷萱的物件中,交由杜芷萱亲收呢?!

&nb“倘若,杜芷萱意外死亡呢?”钱诗雅嘴角微勾,微眯的双眼里满是狠毒算计,“待到那时,只怕,祖母再如何地解释,太后却也不一定会相信杜芷萱的‘福星’命格一事,并没有祖母遣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了的造势举动了。”

&nb“小姐,你是想?”王嬷嬷倒抽了口冷气,一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心里更浮现一抹淡不可察的惶恐不安的情绪来,嘴里却再次劝说道:“老奴以为,此计,怕是不甚妥当。”

&nb钱诗雅微眯双眼,仿若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王嬷嬷。但,眼底流露出来的那抹厉光,依然令王嬷嬷心惊胆战,身体也颤抖起来,难得地后悔起自己的多嘴举动来。

&nb不过,下一刻,钱诗雅就迅速收敛了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换上了一幅疑惑不解的神情,轻声问道:“奶娘,此话怎讲?”

&nb王嬷嬷抬头,看了眼钱诗雅。

&nb待到发现钱诗雅一如既往地信任并依重自己,更将自己当成比生母李氏还要重要的人时,王嬷嬷那颗不知何时飘浮到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并不着痕迹地轻舒了口气。

&nb“一个家族能否不受外界影响地传承下来,不仅仅看家主的领导管理能力,也要看家主是否简在帝心,更要看家族是否每一代都能出个领头者。这,正是那些传承了千百年望族遵循的旺家之道。”

&nb“可惜,将军府发家至今不足百年,而,将军那样耿直的性情,之所以能在朝堂里混得如鱼得水,即便不小心得罪了一两个政敌,却也轻轻松松就避开了那些针对他的圈套和陷阱,这其中,不仅有府里那些幕僚的劝谏谋算之功,也离不开府里三位老爷的帮助,更多的,却是因为颇受太后疼爱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