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我劝你,最好不要伤了我,不然,老夫人定不会放过你……”

顾盼欢嘴里说着威胁的话,偏,脸上却做出一幅委屈的模样,更有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再配着那不时轻颤的身子,若有人远远地见着,定会以为杜芷萱这位恶名远扬的人,又在欺负人了!

杜芷萱看着哭得泪流满面,却越发地给人予一种弱不禁风感觉的顾盼欢,总算是明白电视和小说里那些擅长哭戏的小白花,为何每天都要落上几场泪,却不会给人予任何的厌烦感了。

原来,这哭也是一门技术哪!

就如眼前的顾盼欢,哪怕哭了这么久,眼眶没有红意,眼皮并不肿,更没有那鼻涕泪水横飞情景不说,就连声音也是越发地婉转,哀凄。

“贱人就是娇情。”杜芷萱冷笑一声,继续道:“让我猜猜,你是想跟你娘一样与人做妾,爬上候府哪位老爷的床?还是借助候府姑娘经常出门赴宴的机会,攀上一门比候府更高更粗更壮的树枝?”

顾盼欢虽继续哀泣着,心里却惊惶不已,不敢相信性格冲动,惯于直来直往行事的杜芷萱,竟然能猜中她心里的隐秘!

“哟……”杜芷萱并未错过顾盼欢眼底的惊诧,挑了挑眉,“不会吧,我真猜中了?”

“那,让我继续想想……”杜芷萱摸了摸毛绒绒的狐狸围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暖意和独属于皮毛的顺滑,道:“府里目前定了亲的只有大姐、二姐和三姐。”

“至于我嘛?”

杜芷萱冷笑一声,“若,我还未曾同武候王世子退婚的话。想必,你还会盯上我,借我之手,和武候王府搭上线。如今,已和武候王世子退婚的我,在你心里,只怕是你用来讨好迎合祖母和小姨的一个不择手段坑害算计的对像?一切。只为了你在候府能生活得更好。以便能让祖母和小姨做为你的倚仗!”

不得不说,这想法,确实很赞。

只是。顾盼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

“而,以你的柔美风姿。心机谋略,想来。不论是安王府,还是三皇子府,你都看不上,那么。唯一让你这般上心的,也唯有前次刚刚登门拜访过的宁王府嫡次子,二姐的未婚夫。如何,我说的正确吧?”

“竟被我猜中了。真没意思。”杜芷萱喟然一叹,然后拍手道:“一边腆着脸,跟我们候府的姑娘称姐妹,一边却又暗地里想要撬人的墙角,这种上赶着当妾的人,啧……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吗?”

“虽二姐并不知此事,不过,既然被我这个做妹妹的发现了,总要让人给你十个耳光,长长记性,知道‘寄人篱下’应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明白什么人是你肖想不了的,更懂得何为‘尊卑有别’。”

原本拽住顾盼欢的婆子手上用力,化去了顾盼欢挣扎的力道,就有特意练过的婆子走上前,左右开弓地抽在顾盼欢脸上,旁边更有丫环报数。

“……八、九、十!”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后,婆子们齐齐撒手,任由顾盼欢跌坐在地上,簇拥着杜芷萱离开了,徒留满腹愤怒的顾盼欢,那张挨了十个耳光的脸颊依然光滑如初,全无伤痕,仿若是一条终于被打醒的冬眠的毒蛇一般,睁开了自己那冷漠的眼睛的同时,也张开了那恐怖的嘴巴,露出里面那颗在阳光下散发出不祥色泽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