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侍前来传旨一事,出乎老夫人的预料之外。但,推己及人,就凭杜芷萱这十多年来的“闹腾”劲,老夫人就敢肯定,哪怕之前看在安平郡主的份上,对杜芷萱这个丫头,太后确实有那么些疼爱,如今,却也所剩无多。

这般一想,老夫人就不由得更加时刻不忘记找茬,让她没办法真正做一个养尊处忧,儿孙孝顺老封群的安平郡主了。

于是,捻动着佛珠的老夫人冷声道:“四丫头,既然太后特意下旨,让你在府里好生休养,那么,这几个月,若无特殊情况,就不要再随便出门了。”

这是禁足?

“是。”杜芷萱恭敬地应道,原本,她就准备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低调为人处事,以慢慢淡出那些过于劲爆的和退婚有关的话题,并将自己真正摆于一个爱害者的位置上,同时,伺机而动。

故,老夫人所谓的惩治,对她来说,还真是不痛不痒。

至于这样理解太后话意的老夫人,会在太后心里落得个什么样的印像,那和她,又有什么关联呢?

并未等来杜芷萱质问和反击的老夫人,皱着眉头,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自己用力挥出去的拳头,竟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无法着力的不痛快感觉。

不过,这世间,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有心算无心”。而,以杜芷萱今日的表现,不说候府其它人,单是那向来稳稳拿捏着杜芷萱的钱氏,就不可能轻易放过杜芷萱。

如此,她只需像往常那样,继续坐候府养尊处忧的老封君看热闹。适当的时候,再推波助澜,即可。

这般一想,老夫人就佯装疲惫地摆手,赶人道:“罢了,今儿个也够闹腾了,都散了吧。”

飞羽院

待到钱氏摒退了下人后。杜芷薇就一脸羡慕嫉妒恨地说道:“娘。没想到,杜芷萱竟有这样的运道!”

钱氏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薇儿,这也是一桩幸事。”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算安平郡主再如何地疼宠杜芷萱。但,又能借助太后之手庇护杜芷萱多少年呢?

“娘!”杜芷薇心里焦虑不已。很不满意钱氏这般一笑而过的置身事外的姿态,“我本来打算好生地磋磨杜芷萱一番,偏偏,如今。太后竟突然偏坦起杜芷萱来,这……”

以这段时间杜芷萱展露出来的聪慧机敏,俐牙利齿的性子来看。若,杜芷萱知道了这些年来钱氏刻意的捧杀行为。和默许钱诗雅趁着和杜芷萱交好的时机,撬了武候王世子这位杜芷萱的未婚夫等事情,还不知会在府里闹出什么惊涛骇浪呢!

“薇儿,你的心不静了。”钱氏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到最后一刻,万不能认输,更不能自乱阵脚,从而被敌人借机所乘吗?”

杜芷薇的嘴唇动了动,虽有着满腹的辩驳之词,不过,在看见钱氏脸上那幅“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时,却又默默地将到喉的话又重新咽下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