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以的话,今日,我也不愿意揭了你的伤疤。”

钱诗雅虽遗憾未能从杜芷萱脸上看到痛苦和羞愧等神情,却也只当杜芷萱被太后和长公主赏赐的四位嬷嬷调教得极好,才能端出一幅不为外物动容的姿态,实则心里却不知有多么地懊恼和后悔,遂抿了抿唇,补充道:“只是,如今,这情况,若你再不出面,那么……”

说到这儿时,钱诗雅特意顿了顿,一脸的纠结和苦恼,仿若不知下面的话该从何处说起,又仿若担忧自己说出来的话,在杜芷萱那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上撒了盐似的,将一个关心自家表妹的“嫡亲表姐”的模样演绎得活灵活现。

可惜,杜芷萱依然没有接话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看着钱诗雅,无喜无悲,仿若只是在听一个和自己并无关系的故事似的。

见状,钱诗雅不知为何,心里那团从未熄灭过的怒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那几乎快要连天空都灼伤的火焰,让她的灵魂都发出痛苦的呼喊,若非强大的心志,估计,此刻,她早就蜷缩着身子,以抵挡这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痛苦了。

“唉……”

钱诗雅摇了摇头,借助这声长叹,将自己那满腹无法排解的郁闷和恼火等情绪给倾泄了出去后,才再次看向油盐不进的杜芷萱,也懒得再做其它的铺垫了,而是用一种极疲惫的姿态,问道:“萱表妹,你可知,如今。外面都在传些和武候王世子有关的流言蜚语?”

这回,杜芷萱终于来了兴趣了:“竟有此事?”

眼见杜芷萱竟猛地从塌里坐起来,一脸的兴致勃勃,怎么瞧,都不太像是担忧武候王世子名声受损的痴情人,钱诗雅心里一个咯噔,脸上却不露丝毫。只是极不赞同地说道:“萱表妹。你这样,怕是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杜芷萱偏了偏头,轻笑一声。“我倒觉得,挺好的。”

“你……”钱诗雅摇了摇头,“幸而,今日。只有你我姐妹俩,换了其它人。见到你这模样,只怕会以为你从未爱过武候王世子。”

“我这人向来是爱得快,收得也快!”杜芷萱一脸的不以为然,只是继续追问道:“表姐。你还没告诉我,外面都有些什么和武候王世子的流言蜚语呢?”

不待钱诗雅回话,杜芷萱又捧腹大笑:“唉哟喂。一想到武候王世子这样重视名声,洁身自好的家伙。竟也同我一样,受困于流言蜚语,我就觉得心里乐呵啊!”

“这……算不算是所谓的‘同甘共苦’呢?哈哈哈……”

眼见杜芷萱已滚到了白狐狸皮毛的褥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青丝铺满一床,衣衫凌乱,钱诗雅只觉得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怒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杜芷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