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一从来没有这般煎熬过,一边是义军的大计,一边是可怜的色目女人。按道理他不该很难做出决定。

是的,他们是走在造反道路上的人,没有什么比义军大计更重要。

过了很久,他终于抬头直视彭怀玉的眼睛:“把她送走吧,她叫阿木丽。”

彭怀玉笑了,“阿木丽,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子。”他忽然挥挥手,“算了吧,我们没必要要向孟海马低头。以我的性格,如果把那个色目女人给他送回去,没准还会引起他的怀疑。”

秦十一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急着为自己辩白道:“将军,我真的不是想要那个女人。”

彭怀玉道:“好了,找个机会让我见识能把我的兄弟迷惑的神魂颠倒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他不耐烦的挥手把秦十一往帐篷外面赶。这件事已经结束了,秦十一犹豫了那么久,他已经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红巾军不畏惧蒙古人和色目人,更不怕义军。不用阴谋诡计,彭怀玉相信自己也能击败孟海马。他刚才想的更多。如果这个色目女人让义军的矛盾爆发出来,红巾军就不用在承担偷袭友军的骂名了。

秦十一退出中军,想到在家里的阿木丽,他忽然不想回去,领着几个亲兵往热闹的街道巡视出去。

一直到天黑,他才重新回到家里。

院子里有两间屋子点了灯火,一个是他的住处,另一个是阿木丽的房间。

他卸下盔甲兵器,在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喝下肚子解渴。回到院子里,他朝阿木丽的房间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往自己的屋里走去。早知道就这个色目女人会惹来这多麻烦,他也许不会拔刀。

让她被杨兴青带走又如何,正如彭怀玉所说,这世上有太多可怜的人,而他是为了救南人才起兵的。

门是虚掩的,他记得自己早晨离开时把门关的很严实。

他推开房门走进去,油灯前站着一个女人,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

女人看他的眼神如受惊的小兔子,头发被挽在脑后,白净的脖子如天鹅伸出来,明显是精心装扮过的。

秦十一站在门口,“你怎么在这里?”

阿木丽强自挤出笑容,忍住内心的羞耻,道:“秦将军,我是来服侍你的。”

秦十一苦笑,“你不要把我想成杨兴青一样的人。”

“将军自然不是,”阿木丽扯着裙角转了个圈,“但将军不要把我送回去。我会唱曲,会跳舞,会读书写字。”她咬着下嘴唇,脸色红的似快要滴下血来,“我还会服侍男人。”

秦十一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给杨兴青?”

阿木丽不敢说话。秦十一一整天没有回来,她非常担心自己的命运,便在几个亲兵那里打听。亲兵都是愣小伙子,不知道她到底是秦十一的什么人。一个娇媚的女人一颦一笑便能让问出他们知道地事情。

彭怀玉与秦十一在军帐中议论的那段话没人听见,但孟海马派人过来要人军中许多人都知道。一天没见秦十一,阿木丽为自己的命运忐忑不安,终于下定决心。她要拿出能迷惑男人的手段来,哪怕赖在秦十一身边也比被送回杨兴青那里要好百倍。

秦十一的表情让阿木丽吃了个定心丸,凭女人的直觉,她知道秦十一没有撒谎,“你真的不送我走。”她泛出红眼圈,恨不得投怀相抱。这七八天来,她的就像从天堂坠入地狱,惶惶然不可终日。

“不送你走,但是,”秦十一想起彭怀玉的话,“彭将军要见你。”

阿木丽捂住嘴巴:“你要把我送人?”

“不,不是,”秦十一连忙否认,“彭将军不会要我的女人。”

幽暗的灯光中,精心打扮的阿木丽如一头娇媚的小狐狸,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忽然有了反应。

阿木丽感受到秦十一炙热的目光,男人这个时候都只会想一件事情。她不能错过这个夜晚了,身在乱军中,她的命运就像一根随巨浪飘荡的稻草。许多人死了,而她还幸运的活着。“将军,让我来服侍你。”她把自己柔软的身躯贴过去。

浓烈的带有催情作用的熏香充满了秦十一的鼻子,他伸出双臂把阿木丽抱在怀里,向卧榻走去。这个时候,他是个纯粹的男人,什么义军大事都被抛在脑后。

秦十一动作僵硬。两人颠龙倒凤翻腾了一会,阿木丽才明白她面对的是个新手,她也是,但她从小被教导怎么去取悦男人,这件事难不倒她。她小心引导壮实的将军进入自己的身体,像一条蛇缠上去,使出浑身解数把秦十一引向欢乐的顶峰。

“将军……”她低声呻吟,“不要把我送人。”

秦十一今夜才知道男女之事如此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