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图把甜宝抱在怀里,捏了捏甜宝的鼻尖:“伏击者既然摆出如此阵仗,誓要将我们斩尽杀绝,事先一定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仅出动了大批厉害的异能者,估计也把我们的实力调查得清清楚楚。”

罗图捏开甜宝手腕上沙蛇的嘴巴,见蛇口中并无毒牙,这才放下心来:“对方千算万算,唯独不会想到,宝儿小小年纪,居然会是一名穿梭者,完全有能力对抗他们阵营里的时空创造者,这一点,是我们如今唯一的优势了。”

甜宝听说自己的作用如此重要,眉开眼笑道:“罗叔叔,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罗图想了一会儿:“按照我的想法,应该让宝儿在这个维度空间内,动用时间异能,完全打乱时空的运转流程。既然这里的时间变得混沌不堪,维度空间也会随之完全崩溃,到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就可以浑水摸鱼,逼迫对方的异能者现身。”

不离反对道:“你的想法倒是没错,不过这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很有可能会对我们造成致命的打击。”

不离刚刚开口,凌阳也跟着出言道:“我反对!”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深深的戒备之意,显然对于对方的心智,都抱有不小的忌惮。

不离话说到一半,突然很想听一听凌阳的意见,是否跟自己不谋而合。

毕竟危急关头,凌阳也顾不得许多,孤注一掷道:“刚刚罗队所说的,是要利用时间去控制空间,本来这个主意已经是上上之策,不过罗队你想过没有,这个维度空间里的时间,本来就是扭曲的。如果我们贸然在一汪浑得不能再浑的浑水里,硬是又撒进一把泥土,很有可能在造成维度空间的崩塌。到时候维度空间里的时间秩序完全崩溃,万一产生的空间裂缝,对方的异能者全都遭到巨大能量的反噬,齐齐身死倒是没什么关系,空间裂缝如果将我们一股脑的吸收进去,恐怕谁也无力回天。”

听完凌阳的一番话,不离心中骇然之意无以复加。因为一个人如果不是深通穿梭者的能力,可以窥探到时间空间规则的话,很难入木三分的将道理剖析至如此深刻。回想起凌阳曾经在火车上开玩笑,说自己正处于领导者的幼年阶段,不离已经不把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而是开始在心里重新对凌阳做出了深不可测的评估。

凌阳分析完其中利害,居然戛然而止,望着不离微笑道:“秃兄,我说的对不对?”

见不离凝重点头,凌阳不依不饶道:“既然英雄所见略同,不知道秃兄有没有什么脱困的好办法,说出来让大伙儿高兴高兴。”

不离喝了一大口酒:“事到如今,就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也想不出万全之策。这种阵法一旦发动,发动者失败的结局,只能是饮恨身亡。从此能看出伏击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一击必杀我们的决心。中规中矩的办法,现在倒是有一个,我说出来抛砖引玉,其中不足之处,大家再商讨一番,查漏补缺,是为万全。”

不离从衣襟上撕下一小块布条,紧紧塞住瓶口,以免瓶子里的酒液蒸发得过于迅速:“刚刚钱兄其实已经将脱困的办法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来简单解释一下。既然我们不能在时间上打主意,这个维度空间里,那些发动者又是绝对的主人,时间和空间我们都难以打破规则,那么只能选择第三条路,那就是能量。”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不离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起皮,笑容却依然和煦温暖,谈论的似乎并不是涉及到己身生死的大事,而是闲话家常一般,胸襟气度令人折服:“伏击者们联手打乱了时间,这才制造出这个维度空间,一定程度上,只是将我们转移进一片现实中存在的沙漠,只不过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沙漠,不是现在,而是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沙漠中的一切,是真实存在于另一个维度里的真实形影,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靠那些异能者的异能之力支撑。所以这片天地间的每一寸空气,每一粒黄沙中,都充斥着对方的精神异力。按照我事先的推论,单单是将我们活活晒死渴死在这里,所需要的一段漫长时间,一定不是那些人可以勉力支撑的,所以他们一定很快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也就是他们能够露出空隙的时候,我们才能够有迹可循。”

凌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不离还如此沉得住气,说话隐晦之透露三分,明明已经有了主意,偏偏要联合自己一起说出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秃兄把这句至理名言贯彻得倒是贴切。”凌阳无法,只好接着不离的话道:“现在我们所处的幻境也好,真实世界也好,那些异能者潜伏在暗处,我们便无迹可寻。不过只要他们有所动作,我们就可以寻到一丝空隙,全力反击之下,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轰然碰撞在一起,如果我们足够强大,就能将对手的灌注在这个结界里的能量体击打溃散,这个异能阵法定然会不攻自破,咱们就可以重新回到车厢里喝酒聊天,将危机化为无形。”

凌阳得意笑道:“所以一旦有危险来临,我们不仅不能逃跑躲避,反而要迎头而上,用尽全力打破这个异能阵法。等到即将风平浪静的时候,为了避免对手狗急跳墙,拼着玉石俱焚,也要将我们留在这个即将崩碎的维度空间里,在这一重要时刻,甜宝同学必须挺身而出,闪亮登场,开辟出一个相似的维度空间,叠加在这片无尽的沙海之中,我们才能做到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水,最终达到你好我也好的美好结局,大伙儿明白了没有?”

小白多少听懂了一些,不过还是懵懂的问道:“你们说的天花乱坠,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危险在哪?这里除了骄阳和干渴,还有啥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