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流水席定在了六月初一,但凡是和韩家有些交情的人,韩家都一一通知到了,而那些和韩家没什么交情的,也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此事一出,整个清源村,甚至包括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震惊了,几乎没人能在第一时间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一个不到八岁的农村小娃娃,竟然第一次下场考试就考上了童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不过再三确定之后,他们却又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而在震惊和羡慕的同时,村里人的心思也都跟着活泛起来了。

既然韩家的小子都能一举考上童生,那自家的孩子又怎么不可以呢?如果让自家的孩子也有机会读书的话,说不定能考得比小年还好呢?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顿时引起了几乎所有家里有适龄孩子的人的同感,他们还是头一次意识到,也许真的可以让自家的孩子去读书,然后走上科举之路。

紧接着,大家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负责教授小年课程的里正李昊身上,从前因为李昊是里正的缘故,又不是本地人,所以村里很少有人敢去和他亲近。

但现在可不同了,为了自家孩子的前程,也为了自家日后的繁荣,大家纷纷带着东西找上了李昊的家门,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孩子也跟李昊读书。

甚至还有好些个附近村子里的人家,专程找上门来,目的自然是一样的。

对于这些登门的人,李昊心中颇为不悦,倒不是因为自己的清净被人打扰了,而是因为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小年的学习质量严重受到了影响。

所以对于这些怀着各种想法找上门来的人,李昊从一开始就没给出什么好脸色:“各位实在是谬赞了,只是我的能力实在有限,只怕是帮不上忙的。”

“里正,我们就是想让孩子和小年一起听听课,也不会太打扰你的,就请你答应我们吧。”有人不死心地继续提出请求。

李昊直接冷下脸来:“确实是我顾及不到这么多的人,真是抱歉。”

这话说得似乎有些生硬,有人听了直接动了火气,嘲讽地道:“哼,我看里正是收了韩家什么好处,所以才不肯教我们家的孩子吧?”

还有人颇为自负地道:“里正,我们家的孩子可是比韩家那小子聪明多了,到时候肯定能给您争光啊!”

对于这样的话,李昊只是轻哼了一声,目光一转,提出要求道:“既如此,那我也不好再拒绝,我的要求也不好,谁的孩子要送来我这里读书,那便要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另外每个月要付我十两银子的费用。

不过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每户人家的饭菜都尝一遍,所以就直接把这饭钱折算成银子,一个月一共只需付给我二十两银子便是了。”

“什么?怎么这么多?镇上的束脩也没这么贵啊,里正你这是故意为难我们吧?”有人惊呼。

“是呀,而且一个月的饭钱哪里值十两银子,咱们一年的花销都没有一两银子呢,这也太多了!”有人附和。

“哼,看来里正的眼里真是只有韩家,而没有咱们这些人了吧?”有人质问。

李昊微微一笑,神色攸然地道:“第一,是你们要求我教你们的孩子的,并非我强求,而我的束脩就是每个月十两银子,若是你们拿不出,直接离开别是,又何苦在这里胡搅蛮缠?

第二,或许你们家一个月的饭钱不值十两银子,但我现在几乎每日都是在韩家吃的,韩家的饭菜每顿至少四菜一汤,且顿顿荤素都有,加上他们家的果酒可是二两银子一两,你说他们家的饭值不值一个月十两?

第三,我眼里确实没有你们,只有韩家,谁让这些让你们反应如此之大的事情,在韩家看来确是小菜一碟呢?”

不得不说,李昊这给韩家拉仇恨的手段可真是了得,这种夸赞手法,估计全村人都要愈发嫉妒韩家了。

且说了这番话后,李昊又气定神闲地总结了一句:“换言之,韩家可是这清源村的独一份,你们能比吗?”

众人气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们确实是没办法和韩家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