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凉风习习,午夜的街道上仅仅残存着衣衫暴露的不良女子以及抱着别样目的买醉男人。

吴子良放慢了步速,看着灯红酒绿的街道,没有向以往一样回应那些花枝招展向他大抛眉眼的艳丽女郎。

想到那个刚过四十就白了头发的老父,他心中就是一阵悲凉。

要不是五年前那起案子,父亲也不会从酒厂厂长的位置被撤职,现在说不定都调到省里去了,南都酒厂也不会沦落到倒闭破产地步,自己也不会自甘堕落,混蛋到今天。”

五年的那场冤案在整个南都市虽然轰动一时,但是很快就被人所遗忘,一同被遗忘的还有自己的父亲吴建民。

虽然后来为了安抚他们这个派系的人员,让自己这个不务正业的儿子继承了父业,担任了酒厂厂长,可是没有威望的自己怎么能够服众。

因此自己这个厂长只是个样子货,一直都是周城昆那边的人在行使大权,他这个厂长不过是傀儡。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花天酒地,自甘沉沦,到最后妻子也离自己而去,只留下一个女儿陪着自己。

吴子良知道父亲一直对当年那件冤案耿耿于怀,因为多年的努力全部化为灰尘,就连党员的身份也没有了,他失望之余讲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可惜的是那些陷害他的人怎么会看着他的儿子翻身。

因为内心的郁郁之情一直不能抒怀,近来他的父亲本来不好的肠胃愈发严重,今天医生告诉他要是在这样下去父亲的身体可能要出大问题。

那一天所有事情吴子良都记得很清楚。

那年自己二十五岁,因为醉酒从墙上摔了下来,摔到了脑袋,就躺在酒厂的医务室很无聊地度过了一天。

也是那一天上边来人调查厂长贪污案,父亲自以为行的端,做得正,自然没有一丝担心,谁想到正中了奸人的计谋。

一直以来,酒厂都是有两个派系,一个是以为父亲为中心的厂长那一派,另一派就是掌管财政的会记周城昆。

在那场调查中,周城昆做了手脚,在父亲的办公室里留下了所谓的“罪证”,接着就是南都酒厂突然发力,成为全市第一大企业。

然后,周城昆不顾酒厂的前途连交了十年的税收,并且以此为政绩春风得意地成为集团董事。

这些事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历历在目,要不是周城昆父亲怎么会如此凄凉,南都酒厂也不会因为被掏空而垮掉,而自己这个替罪羊也不会被人耻笑。

所有人都说是自己搞垮了酒厂,他们父子二人出门都抬不起头。

而那一天就是所有噩梦的起源,是他们一家进入低谷的开始。

因此自己连想都不回想这一天,不想回忆起被诬陷时父亲那绝望悲伤的表情,一向坚强的他从来没有流露出那种表情,做儿子的自己看着怎么能不心疼。

想到这吴子良心中一阵愤恨,忍不住向着街道对面的酒吧走去,打算大醉一场再说。

这时候拐角处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他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他醒了过来,只感到后脑疼的像是被凿子凿穿了一样。

他"shenyin"一声,睁开眼睛向着天花板看去,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然后他在自己的身上拼命摸索起来,这才发现这确实是真实的**,接着浑身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