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孩子,难得弘晖对你也是有心,你有有孩子。自然是好事。”雅利奇道:“你也记住,我从不劝你大度面对后院,只是这个不大度却不是要去算计那些人。我不曾做过福晋,可也知道一个福晋需要做很多事。”

“规矩就是一条,可也要知道变通。规矩是死的,人不是。一个人,只要有离了谁都能活着的心,那她反倒是让人捧着。”

纽祜禄氏听得入神。

等她与弘晖出了园子回了宫,整个人都不一样。

弘晖好笑:“这是怎么了?珍额娘素来宽和,这也不是咱们家里的事,难道还骂你了?”

“不是。”纽祜禄氏摇摇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往我只看珍额娘是个厉害的,只想着不敢惹她。今日我才知道,这一份厉害是如何来的。要说以前。我是敬佩不已。如今就是高山仰止。娘娘真真是叫人能学一辈子的。”

弘晖这回没有笑,点点头:“你学着也是好事。”

“爷……”纽祜禄氏有点不自在。

她也知道,皇贵妃不是爷生母。

“爷的额娘,爷自己是不记得了,不过听来也知道她是个性子不太好的人。怯弱的很,动辄哭泣。显见,皇阿玛不喜欢她那样的。”

要是喜欢,说不定还活着。

倒不是说因为不喜欢就叫她没了,只是人嘛,一个节点错开一点,结局就不同。

“前头的皇后你也知道,获罪而死。我是记得她的,算计太过。齐妃,如今你是瞧不见了,她也变化很大。其实她也不少于皇后的算计。都是很聪明的人。”

“都说珍额娘是仗着皇阿玛的宠爱。可皇阿玛凭什么一直宠爱?我以前不懂。自打娶了你也就想明白了。谁宠着谁那样要看对方有什么地方值得一宠。”

“能叫皇阿玛宠了近二十年,难道不是她的本事?”

“她明明离着后位就差一步,可她并不着急。你瞧着吧,她要做一辈子皇贵妃了。”弘晖笑起来:“你瞧她就像是纯属运气好,可她真的没有心机吗?只怕是也就是皇阿玛觉得是。”

“可她这一份心机就能用的恰到好处。她也闹,早些年故意为难过旁人。她也不守规矩,自打宫里,我都没见她好生给皇阿玛请安。有机会,行礼都不对,皇阿玛根本就像是没瞧见。”

“不是皇阿玛因为宠爱不在意这个,而是他们之间,就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可她盛宠至此,竟还能对所有皇子公主都和善。对我如何,对二妹妹如何。她对二妹妹那份心是真的。最难得最可怕就是这一份真的。”

“她真诚又和善,在皇阿玛眼里是十足的好性子人。最会被人欺负的,可她要想对付谁的时候,只需要稍微伸个手。她当年不许年氏得宠,只需出过一次手,年氏就再也没翻身。哪怕生了个孩子呢。”

“可她又都是明白的做的,在皇阿玛眼里,是他的贵妃醋了,委屈了。哪里有想过其他?”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是认真瞧着她,也就看出许多事来。那一年新人进宫,她瞧着是大度,叫后宫一下多出两个孩子来。可暗里与皇阿玛较劲。你不知道吧,就自打有了七弟八弟,皇阿玛就再也不去别处了。别说是留宿,就连坐一坐都不去了。”

听到这里,纽祜禄氏张大嘴瞪大眼:“真的?”

“自然是真的。早些年,她凡事都不管,可她景仁宫的事,是皇后都管不着的。如今她掌管后宫,可后宫里的嫔妃哪一个过的不好了?”

“她呀,最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到了想要的,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皇阿玛觉得她活的最是谨慎小心规矩,可在我看来,她活的最是肆意潇洒不委屈。”

“所以啊,她提点你,是瞧着你好。你学着点也好。”弘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