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隆隆的炮声,仍然在响,一阵阵的火光,从地平线上冒起,这个漆黑的夜里,我军和敌人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歇。

“副司令,龙参谋长他们,一定在打大仗吧?”

“呵呵,也不算大,曾司令在外线,还指挥着更大的战斗呢。”

“是吗,这一仗这么大规模呀。”

“嗯,从海边到津沽,咱们给敌人摆了一系列八卦阵,战斗在几处同时开打,南宫,你们县大队牵着敌人鼻子转圈,也是其中一部分。”

“咳,我们光练跑步了,也没消灭几个敌人……”

……

汽车驶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开到独流口镇了。

这是个几百户人家的大镇子,高高的炮楼,就建在镇子边上,炮楼周围有壕沟、吊桥、围墙、鹿岩,防卫很是严密,但是此时天寒地冻,壕沟里的水都结冰了。

汽车闪着大灯,一直开到吊桥前面。

南宫仕发现,敌人对于开来的汽车,没有丝毫的防备,既没人问口令,也没人上前来检查证件,直接就把吊桥放下来了。

这也难怪,他们不会想到,八路军会开着汽车来到据点里。

汽车一直开到围墙大院内。

南宫仕穿着一身鬼子军服,挎着手枪,趾高气扬地下了汽车,有一个身材矮小的鬼子军官走过来,向他敬了个礼,叽里骨碌地说了两句日本话。

南宫仕当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他故作矜持,点了点头。又有一个伪军军官,上来敬礼,“报告,我是中队长李福,太君辛苦了。”

“哟稀。”南宫仕说完,便腆着胸脯,向一间亮着灯的屋里走去。

李福和那个日本军官,都跟在他的后面。

南宫仕的算盘,是把这两个人都引到屋里,然后,一刀一个,秘密解决,这叫“擒贼先擒王。”

那个日本军官,一边走,一边嘴里叽里骨碌地说话,南宫仕心里一阵厌烦,暗骂道:“你老滴咕个什么劲儿,不知道老子听不懂你叫唤吗?”

他迈步推门,走进屋里。

让南宫仕吃惊的是,屋里还有一个人,是个梳着高发髻,穿着日本和服的女人。

屋地中内,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扔着凌乱的麻将牌,看起来,刚才他们正在屋里打麻将。

那女人满脸堆笑,向南宫仕鞠了一个躬,嘴里也骨碌了一句日本话。南宫仕没理她。

他转过身来,只等李福和那个日本军官走进屋来,然后……就开始动手杀人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那个女人惊叫一声:“八路。”

这一嗓子,登时把刚刚跨进门槛的李福吓了一跳。

南宫仕也吓了一跳,他猛然扭头,只见那个日本女人满面惊恐,眼睛瞅着自己,正往后躲,显然,她是认识自己的。

嗯?

她是谁?南宫仕愣了一下,在远离蓝海县的独流口据点,怎么这个女人会认识自己?

特么的,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