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刀,狼刀,牛刀,鹰刀……南宫仕潜心练剑,耍得沙滩上剑光霍霍。

心一静下来,对招式的理解,似乎变得更深了,他仔细回忆着每一招的精要之处,用心揣摩,如何运用克敌制胜,每到想通弄懂一个环节,便喜不自胜。

尤其是,他身经百战,此时回忆在上阵杀敌时,那些实战场面,比照临敌时的运用,慢慢回头返思,细心揣度,以刀法破解,越是琢磨深刻,越觉得阴阳九刀妙用无穷,一式可以化为三式五式,十式百式,以至无穷。

短剑使开刀法,耍到兴处,南宫仕便不再拘泥,任意挥洒,只觉得刀气纵横,心胸大畅。

一刀化作数刀,刀刀力透,空气中发出“嗤嗤”剑尖破空之声。

“哈哈哈——”他只觉得心胸忽然如身旁的大海,无边无际,宽阔豪迈,放声大笑。

收剑收势,南宫仕浑身舒展,只觉得筋脉活络,豪气横生。

这一通刀法,练得痛快淋漓。

收起短剑,脑子回归到现实的生存,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钓着了鱼,那么,怎么吃呢?还有收获的龟蛋,难道生着喝下去么?

现在自己面临着没有火的尴尬。

身上没带火柴,再说,昨夜一场水里的激战,即便带着火柴,也早已浸湿了。

据说,放大镜能引火,可是,自己没有放大镜,这个荒岛上,也没有玻璃之类的东西。至于“钻木取火”之类的传说,南宫仕觉得那纯粹是瞎说。

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向海边,去观察那些鱼钩,让他惊喜的是,竟然钓着了鱼,两条巴掌长的银白色海鱼,挂在鱼钩上。

他不认识这是什么种类,小心地把鱼取下来,再设上鱼饵,提着两条鱼,走上沙滩。

现在,鱼、肉都有了。

只待吃了。

南宫仕歪头琢磨半晌,心里发了发狠。

他用短剑把鱼剖开,撕去鱼皮,露出鲜嫩的鱼肉,伸嘴咬了一口。

一股生腥气,猛地涌进喉咙里。

他一阵恶心,咬进嘴里的鱼肉,又吐了出来。

可是,不吃又怎么办呢?自己在这个荒岛上,天知道会困到什么时候,不吃鱼,显然就活不下去,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又下了决心,用短剑割下一块鱼肉,填进嘴里,狠狠大嚼起来。

鱼肉带着一股浓烈的腥气,虽然细嫩,味道却实在是过于恶心,南宫仕不断努力抑制着厌恶之感,硬生生把大半条鱼,给吃了下去。

肚子里,一阵反胃,差点呕吐出来。

不能吐,一定要让胃适应,并消化。他心里安慰自己,吕翰林说,人是猴子变的,那么,猴子可以吃生,人,也应该可以。

况且,好象在有些国家,吃生鱼是传统,生鱼片,还是一道名菜呢。

但是,剩下的另一条鱼,他却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火,怎么样才能生火呢?

南宫仕挠了一阵脑袋,忽然一拍大腿。

咳,我怎么如此糊涂,整天在硝烟战火里打滚,怎么把武器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