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阵弹雨,打得骑兵措手不及。

这些骑兵毫无战斗准备,一个个大扬着身子,高举马刀,纵马疾追,不可一世。

枪声,骤然暴豆般响起来,这些本欲立刻开展“屠杀”的骑兵,突遭当头一棒,好几个人惨叫着掉下马来,好几匹马,狂嘶着摔倒在地。

人喊马嘶。

南宫仕知道,绝不可恋战,必须趁着夜色,迅速脱离。

偏偏此时天不随人愿,闪电,一道紧道着一道,横七竖八地划过茫茫夜空,把大地照得通亮。

敌人的骑兵乱了一阵,马上又追赶过来。

而且,马蹄声越来越杂,越来越多,从远处的夜幕里,还有更多的骑兵,正在加速朝这边驰来。

“咚咚咚咚——”听去,满地都是骑兵的马蹄声响。

雨,却是越下越大了。

瓢泼似的雨注,哗啦啦地倾泻到大地上,雨水打到脸上,灌到嘴里,使人睁不开眼睛。

人人都被淋得象落汤鸡。但让南宫仕心焦得是,闪电不停,难以隐蔽,骑兵紧追不退,如此平原地带,人怎么跑得过马匹?

他一边跑,一边寻找隐蔽场所,哪怕有块成形的阻击阵地,也好啊。

可是,什么也没有。

“嘎啦啦——”一阵巨雷,仿佛就在头顶炸响。

大群的骑兵,已经追到身后了。

“向河边突围——”南宫仕大喝一声,随即手枪一甩,朝着身后,一阵急促射击。

“叭叭叭,”战士们边跑,边开枪。

“叭叭叭,怦怦怦,”原野上,枪声大作。

一匹高头大马,猛冲到南宫仕身后。

凭着感觉,南宫仕知道一柄马刀,正在劈向自己的头顶,他心念电转,猛地将身一转。

这一下使的是阴阳刀步法,身随意动,前冲之势,陡然逆转,靠着腰肢的劲力,由去改回,突然便缩回三尺。

南宫仕的身子,几乎靠住了马头。

刀随身动,黑风刀无声地扬起,一招“蛇刀”比天上的闪电也慢不了多少,斜着抹上去。

“啊——”骑兵大叫一声,腰腹中刀,半边身子,几乎都被切断。

南宫仕不待刀劲使老,骤然回收,将身一纵。

那骑兵中刀,撒手仰身,朝马下便倒,与此同时间,南宫仕纵身跳起,跃上马背,两个一下一上,衔接得紧密无暇,就如同马上的人,闪了一下身子。

然而,骑手已经换了人。

这匹高头大马,“咴溜溜”一叫,原地转了个圈。

南宫仕右脚一踢,将骑兵别在马蹬里的右脚,踢了出去。

“踏踏踏,”战马向前驰去。

南宫仕骑在马上,挺身张望,暴雨里,只见一片人喊马嘶,“叭叭,叭”的零乱枪声,从四面响起来。他心急如火,这样混乱的战斗场面,最难把握,战士们,陷于各自为战了。

他抡起手枪,朝着骑兵最密集的地方,“叭叭叭,”打了个点射。

远处,响起机关枪的射击声,“嘎嘎,嘎嘎嘎——”

啊,那是老蛮牛。

南宫仕将马肚子一夹,朝机关枪响的地方驰去。

他听到,有人在高喊:“散开,向河边……”那是霍阴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