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廖凡朝李一航道。
李一航嗯了声，他摆摆手，示意旗袍美女出去。
旗袍美女点头，转身离开，把门也给关闭了。
大厅内，气氛有些太安静。
“从你眼睛里，我感觉到了奇怪的神色。”李一航淡淡笑了笑。
廖凡点头，“的确如此。”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到现在还穿着一身黑衣服？”李一航语气里透出一丝惆怅。
“嗯。”廖凡道，这李一航好似有读心术一般。
唉。
李一航重重叹了一口气。
廖凡诧异，李一航为何会发出如此重叹？
但没等他询问，李一航的动作已经回应了他。
但见李一航慢慢把衣服给他脱了下来。
廖凡看到了一道曼妙身躯，一身黑色丝质唐装，表层宛如披上一层轻纱。
腰部柔软，雪白无比，能被看见。
一丝赘肉都没有，不像是男人的身体。
在朝上看时，看到了一座隆起小山。
女人。
廖凡神色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李一航慢慢把手放在脸上，背对着廖凡，在转身时，脸上的面容完全变了。
不是男人的脸，而是女人的脸。
尤其还是熟悉人的脸。
鬼婆！
为何会这样？
“这……你是鬼婆？”
鬼婆挤出一抹苦涩笑容，“是我。”
但她杏眼中的伤感，没有隐藏。
“这是怎么回事？李一航呢？”
“莫非，婆婆你才是李一航？”廖凡立刻道。
鬼婆摇头，“我不是他，准确来说，他是我的儿子。”
“那他现在何处？”廖凡不解。
“他已经死了。”鬼婆的眼圈红了起来。
“怎么会死？”廖凡震惊无比。
“唉，你跟我来吧。”
鬼婆再次叹了口气，转身朝大厅深处而去。
廖凡跟随上去，心中有些忐忑，总之不太好受，百感交集。
李一航死了，这太诡异了。
也太突然了。
鬼婆为何会扮成李一航？
她与李一航又是什么关系？
带着疑问，廖凡跟着鬼婆走入了大厅后面的一个阶梯前。
石阶一路朝下，走到石阶的尽头，廖凡看到了一座石室。
像是专门修炼的地方。
鬼婆站在石室前，眼泪水忽然掉落在地。
廖凡从兜里拿出纸张，递给鬼婆。
鬼婆把纸接过去，慢慢的擦拭眼泪。
“不好意思，触景生情。”
鬼婆推开了石门，廖凡站在门口，赫然看到了一座骨架。
骨架靠在墙壁边，骨架下是一个蒲团。
骨架保持着练功的姿势。
“这就是……李一航？”
“嗯，他是我的儿子。”鬼婆道。
“那你是？”廖凡皱眉，也很诧异。
“我的父亲叫李三脚，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李香宁。”鬼婆走入石室，她的手放在了骨架上，微微颤抖。
“他到底怎么回事？”廖凡看着骨架。
“他练功走火入魔死了，他一直都在修炼祖辈留下的功夫，想要破开桎梏，抵达先天境界。”
“可是他太着急了，以至于练功出了错误，我本来阻拦他的，可他不听。”鬼婆摸着骨架，像是在触碰李一航真身。
廖凡呼出一口长气，“节哀顺变。”
人死不能复生，廖凡没想到李一航居然以这种结果，了断了璀璨一生。
从华埠对他的尊敬来看，他在这群人心目中的地位，无以复加。
“嗯，其实他走的那一刻起，我其实蛮释然的，甚至有一些开心。”鬼婆道。
“因为他这辈子，一直都在追求武道，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把祖辈建立下的产业好好的保护，这需要强大的力量，他把太多的责任背负在身上，其实，做父母的，很不想看到子女这个模样。”
“现在他走了，不需要在操心这些事了。”
“以后，你就一直来带着他的身份？”廖凡问道。
“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能让华埠的人知道他已经不在了。”鬼婆道。
“想不想听一下，关于李家的故事？”鬼婆忽然道。
“嗯。”廖凡点头，他的确想听。
石室内有两个蒲团，两个人随即坐了下去。
“对外国人来说，华夏的武功虽然神秘无比，但他们一开始没怎么了解过，甚至嗤之以鼻，觉得华夏武功与当时的国情一样，是不堪一击的。”
“那个时候，在米国闯荡的年轻武者，其实身份都很低，被人看不起，但，当李三脚，也就是我父亲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便开始改变。”
“他是一个疯狂的人，他钻研华夏的武道，也钻研华夏哲学，最终研究出了寸拳。”
“寸拳，一拳之内，可以连续在一秒钟击打三次，给敌人造成致命伤害，在米国他一开始遭遇太多磨难，但最终都凭借一双拳头打出了市场。”
“只是英年早逝，他太拼了，想着把人体锻造成宇宙一样的存在，他虽然走了，可华埠这边，却留下了他的名声。”
“在米国这些年，他培养出来的弟子，团聚在一起，慢慢的在华埠形成一方势力，成为这片地区的管理者，很多从华来的人，都会来这里拜祭一番。”
“后来事业传到了我这里，可我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就躲避起来，让儿子一航来主持这些事情，他很聪明，也很努力，华埠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可他的性格，很像他爷爷，都太拼，其实，这都怪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他来这里，因为他不该在当下的年纪，承受太多重担。”鬼婆一脸歉疚。
廖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时候，安慰只是一句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