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沫托着下巴歪头看自家先生,“哥不觉得最可怜的其实是杨先生吗?哥你肯定没让那两人好过是不是?”

何止是没让他们好过,翟慕杨笑,“杨树生自己把那俩送监狱了,亲自。”

“……”这个有点狠!宋以沫眼睛都瞪大了,“他夫人没闹?”

“大闹了一场后回娘家了,两家算是交了恶。”翟慕杨嘴角上扬,显然心情不错,“当年两家结亲的时候杨树生并不愿意,是欧家和杨家一起算计的他,那时候两家门户相当,现在杨树生当到了一部之长,欧家后继无人已经走了下坡路,再闹他们也不敢真的和杨树生对着干,要是两家如今还是旗鼓相当,杨树生未必还敢将人送进去。”

宋以沫点点头,简而言之就是谁拳头大听谁的,她懂。

“我还是觉得最可怜的是杨先生。”对上哥看过来的眼神,宋以沫笑着窝到他怀里,从下而上的看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伸手摸了摸,道:“在知道杨先生和翟妈妈的事情后我对他其实并不反感,或者他当年不够强大,没有护住你们母子俩,但是他的心始终都在你们身上,也没有在渐渐展露头角后就抱着让翟妈妈做地下情人的念想来纠缠,如果他真有那个想法想必杨家也不会再拦着的,我想在他心里翟妈妈的份量肯定很重,重到一点点不尊重都不愿意,所以翟妈妈自始至终都不恨他。”

宋以沫笑了笑,“哥你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你讨厌他,却也不恨他,你每次对他生出情绪都有一种怒其不争的感觉。”

“怒其不争不是这么用的。”被说中心事的翟慕杨捏捏她的鼻子,他再不承认杨树生也是他血缘上的父亲,身为他的父亲他的要求自然很高,杨家兄弟俩私底下都烂成那样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就是无能,就和当年保护不了翟悦一样的无能。

他不需要一个无能的父亲。

宋以沫爱娇的蹭蹭他,“反正就那么一个意思,我没有说错对吧?”

“说对了也没奖。”

“说对了就赏脸一起去和杨先生吃个饭吧,人家一个老人都先低头了,而且他到这个点都还没吃饭,肯定是一直在等我们。”

“你不是都答应了?”翟慕杨把人抱起来一些,“要不要先梳洗一下?”

“不用了,别让人久等。”宋以沫翻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翟慕杨看得眼神暗了暗,在去吃饭和吃人之间犹豫了下,想到她最近几天会忙得不成样子挣扎着放弃了后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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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安排在酒店的仪和轩,杨树生看了眼菜单,又看了看时间,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到门口。

阎成云眼角余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点难受,有时候想想翟少要是个平凡人就好了,不用那么厉害,只要对父亲有点期待就好。

可那样性情的人大概又担不起杨部长做为一个父亲的疼爱吧,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到了杨部长这个位置的人一个动作一句话都能让人想入非非,不是心性坚定的人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是一场悲剧。

可心性坚定的人却又未必看得上这个身份,就比如翟少,要不是部长一直凑上去,人家只怕一辈子都不打算和他有所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