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拉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了解了夏拉厌恶康雪的大概经过,夏拉的父亲,分配到了夏拉那边镇上的镇府机关单位工作,一次下乡和夏拉的妈妈对上眼了,就和夏拉的妈妈结婚了,但他是入赘的,受不了她母亲一家的强势和势利眼,跟别的人跑了,抛弃了夏拉。她父亲原本有着单位的工作,连工作都不要了,可想而知夏拉的父亲多么的讨厌夏拉妈妈一家。夏拉妈妈出去工作后,虽然挣钱给夏拉和夏拉外公,但是她心里始终是讨厌夏拉的,她放不下对夏拉父亲的恨,父亲跟了别的女人跑了,她觉得她很没有面子,把对父亲的恨延续到了夏拉的身上,因为夏拉是父亲的种。

可以这么说,虽然是很恨,但对夏拉还是有点爱的。当夏拉长大了一点后,因为她母亲常年不在夏拉身旁,平时自然不能经常督促夏拉的成绩什么的,夏拉的成绩,生活,等等都不会很好。夏拉的妈妈每次一回来,看见夏拉的成绩差,就专门拿来和夏拉的表姐康雪比较,不论是学习成绩,打扮,穿着,甚至说话,做事,什么都嫌弃自己女儿比康雪差,动不动就骂你父亲烂泥扶不上墙,有那么好的单位工作都不干还跟野女人跑了,你就是继承了她所以才比不上你表姐的十分之一。

日久年长,夏拉表面没什么,她学会了隐忍,在母亲面前,一切的顶嘴和反抗除了换来谩骂嫌弃之外毫无用处。

她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学会隐忍,就是想从表姐那里得到好处,她开始对表姐好,讨好表姐,说好听的给表姐听,然后换取表姐对她的经济帮助,包括生活费学习费,甚至是创业的经费。

如果不是她喝醉了,我敢说,夏拉深藏于心的这些东西,一定不会跟我说。

而说完后,她 自己又哭起来,说她心里好难受,说她妈妈在外省,病了,她想去看看她妈妈,可是一旦想到她妈妈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她就不想去。包括过年过节,她很想像别的家庭一样,能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节过年。可是她妈妈总不会让她好受,甚至她妈妈还骂她因为她,她外公才这么早就死了。

我问怎么这么说。

夏拉告诉我,她外公是一个不怎么讲话的人,可以说是一个也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甚至是冷漠的人,但是她对夏拉还是好的,毕竟爷孙俩相依为命。夏拉生病,也是她外公带着她去看病,生活上也是她外公照顾,做饭做菜洗衣服,都是外公做,后来在夏拉到初中时,她外公有一天去买菜回来,洗了夏拉衣服拿去楼上晒,上了楼梯就倒在楼梯口,脑溢血。

直到夏拉周末放假回来才发现外公已经死了。

说着,夏拉哇哇的哭着。

人的心理情绪压抑过大时,就像之前说的,洪水暴发,涨起来,人的心理构筑了一道堤坝作为防线,一旦如果不放闸开水疏导,也许就要面临崩溃,夏拉平日看着没什么,原来心里也承受了那么沉重压抑的东西,加上今晚喝了酒,遇到了我,想到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一股脑爆发出来了。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夏拉还说了一句:“你有时候,很像我外公。”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你别开玩笑啊!我哪里像你外公。”

夏拉乖乖的伸手抱着我,说:“你对我那冷冷的样子,就像我外公对人的样子一样。他对谁的口气,爱理不理,都很像。”

我靠这样都行。

我问:“他岂不是四面树敌。”

夏拉说:“他和邻里关系之间都不好。一个人独来独往,唯独对我好,所以我就觉得他很好。”

我叹气说:“好吧。”

夏拉说:“外公平时在我哭闹,不舒服,就会摸我的头。你像他。”

像个屁。

老实说我只想摸她大腿。

夏拉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说:“我好怕你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今晚不停的打电话,怕你不再找我。”

她呢呢喃喃中,睡着了。

到了小区门口,她已经睡死,我怎么摇动她都醒不来,我付车钱,然后背着她上了楼。

进去了康雪家里后,我放着她在她房间里床上,摇动了几下,醒不来了。

我给夏拉脱了鞋子,衣服,把被子盖好。

我突然想去看看康雪房间,但是我怕康雪在房间里。

敲了几下门,没人,我用力拧了拧门锁,不行,都是反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