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万岁爷与皇贵妃娘娘是如何甜蜜缠绵的过了一天。

也没有人知道,黄昏到深夜,纽祜禄庶妃那小小的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有路过的奴才,隐约听见压抑的喊叫声,像是堵着嘴却竭力的哭喊。撕心裂肺。

次日一早,她就被拖出去了。拖出去的时候,还是两个粗使的小宫女给她换了一身桃红的旗装呢。原本那一身青色的,早就被血迹染红了。

她乱糟糟的头发可没人给她梳。一双眼呆滞,毫无生气。将近一夜的折磨叫她恨不得马上就死去。太受罪了。那个女人心好狠啊!已经判了死刑,她还要叫自己死之前受这样的折磨。

、她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被人抬出来,就仍在景阳宫与钟粹宫的过道中。本是说庶妃观刑。可是恭妃叫所有留在宫里嫔妃一起来了。

离得远的只能看见像是烂泥一样躺着的纽祜禄庶妃一动不动。

离得进的,压住心里的害怕,装作没看见她一双手的指甲都没有了。装作看不见她一双膝盖透过桃红的旗装还在渗出血来。装作看不见她虽然不动,但是疼的发抖的身躯。

恭妃自然知道自己的太监昨夜去了哪里。自然也知道这是五阿哥的意思。她本姓柔弱,善良。可是她也知道对谁能善良,对谁不能。

纽祜禄氏,心比天高。该有这样的下场。恭妃过习惯了平静如水的日子,她不想起什么波澜了。这样的人,不肯安分,就只能……

“她的下场,你们该谨记。不祥之人,就该有此惩罚。何况她还屡次违反宫规,甚至怪力乱神,污蔑皇贵妃娘娘。今后有和她一般不肯安分的,和她一个下场。”恭妃的话,掷地有声,真真叫几个不安分的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比起这样的下场,她们宁愿苟延残喘的活着。熬着吧,说不定哪一天就出头了呢。

太监开始行刑的时候,纽祜禄庶妃挣扎了几下,可惜她浑身被绑着,也是徒劳。棍子毫不留情的一下下打下来。她渐渐感觉不到疼了。

杖毙不是挨罚,那是要命的,棍子不会直接打在头上,但是身上重点部位都会打,肚子平时撞一下还滕大哥要命,何况是被那么粗的棍子打?

只一会,纽祜禄庶妃就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了。嘴里那块帕子也被她吐出的血染得通红。

到了后来,那帕子掉了,她也再不能发出一丝声音了。

纽祜禄氏直到死,也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不会怀疑那个女人呢?难道他们真的相爱?皇帝……也会有爱么?

李嫔观刑之后,几乎是一路心狂跳的回了储秀宫。她害怕,愤怒,仇恨。夹杂在一起。

自己还活着,还活着。可是要是不扳倒那个女人,只怕哪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下场!就算现在不会,以后呢?她的儿子做了皇帝以后呢?自己以前在府里难为她,那些事她记得吧?一定记得!

李嫔安定了一会自己狂跳的心,才道:“豆花,去看看年氏,告诉她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