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死就死,命说没就没。

眨眼之间,一个人的鲜活性命,已经断送在我眼前。

我赶紧上前压住他的脖子,然而动脉此时已经没有丝毫扩张的意思,光头男的瞳孔翻白,嘴唇虽然还在抽搐,人却已经是死了,回天乏术。

“他......他怎么了?”眼镜男惊恐的问道。

“死了,颈动脉被割裂,而且割裂的口子非常大,连救他的时间都没有。”我说着站起身,用衣袖将自己脸上的血先擦掉。

我这身衣服本来只有两个血手印,现在近乎被光头男的血浸成了红衫了。

“割上他脖子的凶器应该就是这个。”我捡起地上的一块染有血迹的陶片。

别看只是花盆的碎片,这种陶瓷随便的棱角位置非常锋利,就算是做刀也毫不奇怪,这和近几年流行一种细刃陶瓷刀的原理差不多,虽然陶片剁砍的效果不如金属刀锋利,切割起来却要比金属刀更加精准。

能在一片黑暗之中,精准的摸到光头男的脖子,让他连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割断了他的动脉,可见杀人者不仅手段残忍,而且水平颇高。

他并没有像电视剧一样,选择隔断光头男的气管,而是直接对他的动脉下手。足可见此人务实不务虚,下手就要断命。

这屋里原本的五个人,已经变成了现在的四个人,也就是说除了我之外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杀人凶手。

如此推断,杀人的人,恐怕就是将我和其他人拉入这个空间的幕后主谋了。

我回过神,就见原本被我护在身后的两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另一边,两个人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我和眼镜男,仿佛我们两人中有一个是凶手似的。

而眼镜男也不妨多让,眼睛看了看那两个女人,又瞟回我的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能杀他的,只有可能是男性?”我看出眼镜男的意思,随即道:“这个距离,在黑暗之中,别说是男人或者女人,就算是个小孩都能轻易的杀掉他,只要知道动脉的位置。”

听我这么一说,眼镜男又警惕的看向那两个女人,见他额头冒汗就知道他正强压着内心的紧张。

“你们别都想靠近我!”他说着将身旁的一个花瓶摔碎,捡起了一块碎片比划在身前:“伤到谁我可不管!不管哦!”

短裙女将长裙女护在身后,也捡起了地上的一块陶片:“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们两个都是男人,肯定是你们两个杀的!”

“我都说了,不论男女,按照刚才的情形,都有可能是杀他的凶手。”

短裙女陶片指向了我:“你不是什么有钱人吗?怎么懂的这么多?又会包扎,还能看出他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是最可疑的?是你杀了他吧!”

这个女人怎么又将矛头指向了我?

长裙女看起来应该是她的好闺蜜,我可是给她的闺蜜做了包扎处理,不感激我就算了,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我皱眉后退两步举起手来:“我可是手上什么都没有拿,我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做。”

如果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是我,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虽然阴阳逆转影响我使用道力,但是上古图腾之力我还能调用。就算是被对方割喉,我也可以瞬间封住脖子的伤口,趁势反击,将凶手擒下。

眼前这三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三个人里就我手无寸铁,最合适成为下一个目标。

“喂,四眼!你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们最好都防着他一点,他身上也许有刀之类的凶器,根本不用拿这些陶片。”短裙女指着我道。

“我是不是哪里招惹到你了?你干嘛一直针对我?”忍不住吐槽一句:“我都说了,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陶片割伤的,难不成我身上有刀,还故意用陶片?”

“你说的我不懂。”短裙女那陶片指着我道:“谁知道你有没有骗我们?拿刀杀了他,然后说是陶片割的。”

一旁眼睛男搭腔道:“你让我搜下身,不然咱们只能这样僵下去。”

“搜身?”我思索了几秒:“可以,但是不能只搜我一个人的身,你们三个也得搜。”

我们所处的空间虽然不是现世,但是这间屋子显然还是遵循现世之理的。吊顶的这盏灯忽明忽暗,每次变化都恰到好处,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的。

也许这三个人中,某个人的身上装着能控制灯光闪烁的遥控,搜身也许搜不出来遥控,但也应该能让对方露出破绽。

想到这里,我举着双手走到屋子中间:“先从我开始吧,谁来搜?”

“我,我搜!”眼镜男举手示意,两步走到我身前。

“你先把手里的陶片放下,不然割伤我怎么办?”我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真怕他不小心在我身上多划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