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郎做完这笔交易后,就往何家寨中走。

半道上,就被两个黑衣人拦住。

“何大郎?”

“正是·····”

何大郎只来得及回了半句,就眼前一晕,软倒在地。

当啷两下,手中握着的钢刀掉在石板上,溅射出火花。

“带走!”

·······

县衙。

夫妻两人,屏退下人,在里屋中交谈。

“这事不用担心,是我故意令人泄露出去。”

“泄露的城防图,不是真的?”

“自然!城防布置,每三日一换,临近大战,更是每天都换。”

“至于巡防的口令,每日三换。”

“就算拿到真的城防图,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丁当自信地说:

“那些自以为拿着城防图就以为能够轻易攻城的,都是外行人。”

“城防图,无非是绘着城池的构造,但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真正设计到用兵布置,历来都不会记载在其上。”

“比如,我这城中,其实就有不少用兵的暗道,自建成开始就被封藏,从未用过。”

“即便是历代县令,对半也不知道这些——我是从故纸堆里找出线索,又按照县志一一寻访当初建城时那些大匠留在工曹的笔记、手稿,最后才在文库找到的。”

“这些天,我四处巡视,就是在检查这些藏兵洞和暗道,必要时,也能玩一处夜袭偷营。”

“不要看薛贼人多,在这方面,他还是个外行。”

“更何况··········大辽王气衰微,各地蟒蛇虎豹四起,不知多少人杰在等到时机。这薛之礼现下看着风光,也不过是被人推上前来送死的,怨气缠身,等运数不在时,便是清算他的时候。”

每时每刻,各地蟒蛇虎豹等等气象,都在不断地撕扯着中央天柱上的那条老龙。

时至如今,各地实权诸侯,大权在手,已有割据之象。

从气运上看,就是各地蟒蛇虎豹,截流气运,不再往中央供奉。

从现实上看,就是地方做大,兵权旁落,中央朝廷权威不在。

“这薛之礼,其实正好为我整合文昌府,做了开道先驱。”

“击败此人,当能编练出至少五六千精兵,再收拢流民,凑成八千左右,顺势就可拿下文昌府。”

“之后,便可筹谋自立,不再沿袭这旧朝官位。”

接着,丁当话音一转。

“随着朝廷法统衰落,天柱倾斜之后,渐渐就不能镇压地方,龙气法禁日益松弛涣散,各地神迹、道迹频频显现,还有不少小妖小怪厮混人间,就连这文昌府也出了不少怪事。”

“这北辰县在我治下,有我主持,加上城中城隍辅佐,好歹没有出乱子。”

“北辰县外,就听说有狐妖白日穿人衣帽,公然挖心吃人的事情了········”

叹息了一声,丁当也感到无奈。

苏浅语握着自家夫君的手,宽慰着:

“这不是夫君的错,每逢王朝末代,总是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