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贫民窟。

这是一片多数房屋都拆迁了的废墟,小女孩和她爸爸就住在这一片,风吹日晒,所住的地方,连雨水都挡不住。

就比如现在,毛毛雨都能把地面打湿,看起来潮的像南风天一样,而且屋子很小,没进门,就有一股异味迎面扑来。

温雪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张策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想了想,便说道:“要不你在外面等等,我进去看看就行!”

既然决定了帮助这小女孩,张策自然不会吝啬。他却有那个能力,加上温雪有这份善心,那么花点钱能让温雪获得一份心安,这对张策来说,无疑是很划算的。

反正钱在他面前,已经是一个数字,再无其他作用。

小女孩叫李思甜,她的爸爸叫李维,以前是一个设计师,本来家庭环境很好,一家三口小日子也过得很温馨。

就因为后来李思甜的妈妈沾染上赌博,并且嗜赌成性,原本李维挣的钱,都是由她保管,结果全部被她输光。

不但如此,李思甜的妈妈还欠下高额赌债,起初还能向亲朋好友等周转一下,因为他们的亲朋好友都不知情,以为他们家确实要办事用到钱。

加上李维的收入颇高,所以他们的亲朋好友都慷慨解囊。

但是李思甜的妈妈拆东墙补西墙,总会有东窗事发的那天,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等有人找上门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李维和他老婆闹,结果他老婆屁股一扭,跟人跑路,剩下的李维举步维艰,他心系李思甜,所以不可能丢下一个小孩自己跑了。

所以他承担了所有的债务,哪怕现在过的如此凄惨,也依然还欠着许多的钱。

那些亲朋好友的脸色就别说了,最重要的是那些高利贷。

这一片是笑面虎的地盘,放高利贷的人也是他手下的小弟,他们已经把李维逼上了绝路,李维更是心力交瘁,现在卧病在床起身都困难。

温雪牵着李思甜的小手,李思甜依旧是那般怯懦,当张策开口说要帮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听错了。

因为自从她妈妈离开他们后,李思甜真的是饱受冷眼,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所经历的却是许多成年人都没有经历过的风浪。

因为李维卧病在床的缘故,她连学都没去上了,父女两身无分文,有了上顿没下顿,这在和平年代,是极少的状况。

不过就算这样,李思甜依旧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她靠自己的双手,去卖花,给人打零工,维持着随时摇摇欲坠的这个家。

“不要害怕,他肯定可以帮你的!”温雪感受到李思甜的情绪波动,一路上可没少安慰她。

温雪拒绝了张策让她在外面等的要求,她就这么牵着李思甜,一起走进那充满异味的房屋。

屋子里面,只有很简单的两张床和一张破破烂烂的小书桌,书桌上还有几本破烂不堪的书,另外就是一些……

“草药?”张策和温雪相觑一眼,而后又疑惑的朝那边一个火炉的地方看去,上面正有一个壶,此时用温火烧着。

“我爷爷是中医,我小时候跟他学过医理,会辨识一些草药,这些药草,都是我自己采的!”

李思甜感受到张策和温雪的疑惑,小声解释道。

张策心中一动,他学习过金针赋,所以就算没有医疗功能,也会一些基本的中医常识。

金针赋上就有许多草药的介绍,因为给病人进针,偶尔也会用到草药搭配,针灸加上中药的调理,能治疗一些西医都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

所以他靠近后,仔细观看了一下那些草药,都是些治疗感冒的,没有特殊的药材。

张策不禁朝其中一张床上看去,那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酣睡,他脸色蜡黄,黄中透白,三十出头的年纪,此时看上去却好像五六十岁的老头一般干瘦。

他就是李维,李思甜在去卖花之前,给李维的头上放了块湿毛巾,不过此时的李维好像在做噩梦,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策耳尖,隐约间听到的是“不要伤害我女儿”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