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司国言的好日子,陈满金媳妇儿来了这么一出,司家的这几口人,尤其是司婆子,心里头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呢。

现在听着闺女问起了司国玉,她心里头有火,说话自然不是那么好听,司国玉又是个刻薄的性子,真心不知道随谁,司婆子虽然也是刻薄彪悍的性子,可到底没有司国玉那么过分。

司国玉可不仅仅是刻薄,而且还不孝。

嫁出去这么多年,她一手把持着婆家的粮油大权,对于孤寡的婆婆实在是过分地让人看不下去。

赵家婆子别说是填饱肚子了,就是想要喝口水,可也不一定能喝着开水,冬夏都是冷水,简直过分,可纵然如此,司婆子也觉得自家闺女最好,都是赵家人的问题。

赵家穷,生怕儿子娶不上媳妇儿,对着司国玉是百般的迁就,她要风不得雨的,好不威风。

这几年,赵根生的几个弟弟妹妹也长大了,他自己手上又有些手艺,勤快能干了,所以家里的条件好了许多,哪怕司国玉陪着自己吃苦受累了好些年,可因着她不孝和刻薄自己的弟弟妹子,赵根生对着司国玉有很多的不满。

去年两口子闹架,赵根生动了菜刀,说是要直接砍死司国玉,自己去坐牢,给她赔命。

司婆子带着儿子,媳妇儿给司国玉撑腰,最后逼着赵根生认了错儿,保证以后两口子一定要好生过日子,司家人这才算是不折腾了。

也不知道司婆子跟闺女说了点儿啥,反正司国玉也是稍微收敛了点儿的,至少没有跟以前似的,动不动就咒骂婆婆,动不动就磋磨几个小姑子了。

今儿爱串门子,爱显摆的司国玉没有早早地出现在陈家,倒也真是有些奇怪的。

司国言吃了两万的手擀面,觉得填饱了肚子之后,陈满仓的妹子这才将碗筷给收走了,陈婆子一脸的羞愧,和亲家致歉,老二媳妇儿这次是真的将自己的老脸给丢光了,这败德的妇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可想想儿子的那个绵软劲儿,陈婆子心里头气上加气了。

要不是家里穷,几个小的还没成家,陈婆子只恨不得今儿就分家,将这些搅家精都给赶出去,不知道省了自己多少事儿。

以后干不动了,还想着要让老大两口子养老呢,所以陈婆子对着司国言这个长媳还算是客气,外加上司国言的娘家给力,两个哥哥都是端着公家饭碗儿的,吃着公家粮的,以后指不定要借光的。

可老二媳妇娘家呢?

还不是和自家一样,都是地头刨食的泥腿子,老二媳妇儿这是要上天,咋的?

陈婆子心中将自家老二媳妇儿骂了个半死,对着司婆子赔情半天,聊起了儿媳妇,当婆婆的自然是有一肚子的话要数落,好吃懒做,不精细,爱铺张,好浪费,不孝顺,嫌弃她们老了,反正天底下的儿媳妇儿在这俩人眼中,就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司国言除外。

陈婆子简直将老大媳妇儿快成了一朵花儿,又能干,又孝顺,如今又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实在是天下地下,独一无二了。

司婆子虽然嘴巴里谦虚着,可脸上的得意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岳秋荷听了几句,只想翻白眼,她不爱听,正好思甜醒了,她抱起了小丫头,离开了屋子,去了外边儿宽敞地儿,绿树小花儿的开的正好,坐在树荫下又不闷热,清清凉凉的,让小思甜看看风景。

小孩子看着外面的模样,果然欢喜,攥着小拳头,流着哈喇子,一脸的兴奋。

各处的狗突然跟疯了似的“汪”、“汪”叫,岳秋荷知道,这可肯定是因为来了陌生人,所以她站了起来,抱着闺女站小土丘上,朝着外面张望。

“咦,是大姑姑。”

司思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岳秋荷的身边,欢喜地道。

“可不是你大姑,去跟你奶奶说一声儿。”

岳秋荷眼神儿也不差,看着司国玉的身影,指挥这司思萌进去了。

看着司国玉的样子,这是……

司国玉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可实在是不像串门子,走亲戚的模样。

外加上两手空空,面目狰狞,岳秋荷可是越发地肯定了这一点。

所以说,她这又是和婆家闹事儿了?

说不定这次还吃了大亏!

岳秋荷倒也说不上是幸灾乐祸,可到底心里头还是感觉有些畅快的,她自己虽然也不算是个孝顺闺女,可到底也没有跟司国玉那样刻薄,不将赵根生的娘当成是个人,更别提是当成是老人对待了。

这也就是司家人蛮不讲理,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弟弟妹妹,岳秋荷觉得不用自家爹妈出马,自己就能打断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