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连着奔波了几日,才到了百竹村,入目却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烧过的痕迹,荒无人烟,透着丝丝冷意。

她看着这断垣残壁都觉得自己寻错了地方,仔细辨认了许久才确定就是这处。

她微微皱眉,徒步行了许久才遇到了一个步履瞒珊的老妇人,她连忙上前问道:“婆婆,请问这百竹村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老妇人乍听百竹村面上微微一惊,又细细打量了番胭脂,一脸讳莫如深道:“姑娘不是这里的人罢,这百竹村……唉……还是莫要问了,这村子不干净。”

四周风声荡起,偌大一条路空无一人,就是白日里艳阳高照,也显得冷冷清清,寂静的可怕。

胭脂本以为是遭了场火才成这个模样,但听着老妇人之言,这事情并好像不是如此简单,她疑惑道:“我是来这寻人的,可现下这里变成这样实在是找不到人,还请婆婆一定要告诉我这村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妇人略一迟疑,才叹了口气道:“姑娘若是要寻百竹村里的人便回去罢,莫要白费力气了,百竹村十年前就没了,整个百竹村的人都死透了。”

“死透了?”胭脂不由惊疑,若说死人她不成少见,但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那绝对不可能,除非是天灾。

老妇人顿了顿,提着木篮子的手微微颤起来,那可怕的场景仿佛就现在眼前一般,“这村子里的人得了种怪病,皆是口舌生疮,慢慢腐烂,人虽然不会死却比死人更可怕,且这病还是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接触过的人没一个能逃得了。

整个村子半数人都得这种病,连请去的大夫都染了这病,再没有一个大夫敢进这村子,闹得人心惶惶,没染上的人想出村都被官府拦着,这种病如同时疫太让人害怕,若是让这些人出了村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官府就放火……”

老妇人摇了摇头叹息道:“整个村子的人都给烧死了,那火烧了三天三夜啊,那些惨叫声如今我都忘不了,当真是作孽啊!”

胭脂微微一怔,问道:“婆婆可曾见过面上带着块胎记的孩子?”

老妇人一听便晓得她说得是谁,这孩子她自然是记得的,这周围的村落都传遍了,这孩子就是个灾星,刚生下来就让村里土地不丰,后来整个百竹村又落得这样不得好死的境地,自然是人人惧怕,“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一家子虽然提前搬了出来,奈何这孩子名声太不好听,不知被卖到了何处去。”

胭脂默了一阵,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忽道:“婆婆可知晓那户人家现在如何了。”她知道人死了,可她想知道这事究竟与叶容之有没有关系!

他那时不过十几岁,若是真都与他有关,那他该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

老妇人细细回想了一番,叹息了一声,“逃出来了也没用,没个好结局,那家小儿子看着是个乖巧的那里知晓竟染上了赌,欠下许多债被赌场的人砍断了腿,他爹又是个爆脾气的上门算账被人乱棍打伤,病了许久就去了,他娘哭瞎了眼,后头那孩子寻了死,她娘现下如何我也不晓得了,不过大抵也去了罢,毕竟瞎了眼,家里的顶梁柱又没了,哪里吃得起饭呀……”

胭脂闻言闭了闭眼,良久才开口道:“多谢婆婆告知这些。”

老妇人连忙摆摆手,摇着头走了,胭脂看向了远处微微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