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风啸申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

叶一鸣两手搓了搓脸,而后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虽然响动并不大,但是足以让桌子前面的月七娘转过身来,道:

“叶一鸣,你其实无需自责。我们谁也想不到,前来透露情报的会是当事人本人,更想不到修魔者之中存在一个剥皮者这样的族类。”

叶一鸣没有打算自责,但是月七娘这么一说,他反倒在心中生了愧疚之情。

说起来也的确是,若不是叶一鸣把风啸申这人吸引回来,亦或者把他弄到了别苑那里,也许易子安就不会经历这样一个环节。

但是易子安其实没有受太大伤害这件事情让叶一鸣想起来,这似乎是风啸申那边在他们这里也没有得到许多好处的证明。

“有内密者的事情我会联系叶盟主那边处理。”月七娘又转回身去,她一直坐在椅子上书写着一封信,但是封印修魔者的计划之中,她并不如叶知秋看得全面。光是传音符联系,口头表述又怕会有遗漏又觉得说不清楚,信件是月七娘觉得目前最好阐述

这件事情的方式了。

“嗯。”

叶一鸣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脑袋倒在了桌子上。

“这又是怎么了?”月七娘已经将手中的信件写好,折了三折放在信封里,再将信封卷成一个长筒细卷,塞进了拇指大小的竹筒里,打了个结绑在窗外送信鹰隼的脚上。正在这时候听见叶一鸣的一声叹气,一手放开了鹰隼,

想了想觉得倒是有些好笑:

“你又叹什么气。想想也许冥冥之中,是花相宜救了你一程也未必。”

“这又怎么说?”叶一鸣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像一条干死的咸鱼。杯子上似乎映出了花相宜的样子,这家伙明明眼睛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却还是在小丸子面前装成一副受伤的模样,急得小丸子一听见他的呻吟就乱

了手脚,还把原先储藏的蜂蜜罐罐拿出来喂给花相宜喝,希望能够让他的疼痛减轻一些。小丸子那种拇指大小的身材,手里拿着的装蜂蜜的小瓶子,也不过一个米粒这么大,里面能够存储多少蜂蜜对于一般人来说还真的是连塞牙缝都不够,但是花相宜这小子还假装喝了满口蜂蜜一样满嘴甜腻

腻地砸吧嘴巴说真是好喝,伤口一点都不疼痛了云云。

这一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的杯子表面时,叶一鸣觉得这个杯子真是糟心的很。他索性将杯子倒扣这样花相宜的影像就头栽葱一样倒在桌面上,坐起来道:

“花相宜那小子——花相宜那小子!”

“你若是这样说,那不如听听我的说法。”

月七娘目送送信的鹰隼飞往高处,摇着手中的团扇坐在叶一鸣面前,将那倒扣的杯子重新竖起来:

“说不定情况是这样呢?如果不是花相宜受伤了将你引到箫城来,现在被剥皮者剥了皮,又或者被不知道什么种族的修魔者混入奸细的是你这边呢?”

“你这个说不定……那可真是很‘说不定’啊——更何况我倒不是因为花相宜才这样。”

叶一鸣脑子疼。

现在修魔者与正派之间应该是一团乱,他自己摸不着头脑,那边黑色战甲男子的事情又没有进展,实在是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手中抓了一把牌,却感觉没有任何牌面可以打出去的状态。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叹气。”

“为了什么?当然想念我家媳妇儿——”

叶一鸣可怜兮兮地将破碎的传音符碎纸片放在桌子上摊开,避开风啸申的过程中自己跟苏樱联系用的传音符也被击打了一个粉碎。都怪自己百密一疏,居然忘记就这张破纸弄一个备忘的传音符了。

现在这张传音符碎了,要想联系苏樱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