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鸣和孙智修两个人被押往修魔者之主所在的地方。

说是“押送”实际上形式十分简单,就是星河的青龙在天际这么一显身,摇头摆尾附带一个龙吟,便赚足了底下修魔者的惊呼。

在青龙面前,无论是骨族还是兔族的异兽,都满怀着敬畏低下了头。

叶一鸣和孙智修被捆在一起,绳子一头由星河握着,孙智修的手上也铐了金手镯,以防在押送路上的这两个人搞鬼又出了什么乱子。

特别是叶一鸣的情况更加苛刻,除了金手镯之外,星河还给他喂了一小瓶混了**的酒,目的就是让他乖乖地到了目的地,别说话别动脑筋思考,甚至连动都不要动。

星河还是很谨慎的,也正是这份谨慎,让这一路什么都没有发生地抵达了目的地。

青龙巨大的影子从色彩失调的地面上掠过,一处草丛中有一抹白色抬起头了看见青龙遨游的身影,紧接着在草地上追着高空的青龙狂奔起来。

青龙长啸一声又往高空去,地上的白色更加不起眼,一下子被甩在了身后。

这一次的目的地其实离兔族的位置不远,基本上就是一开始叶一鸣刚到修魔者之地的时候,向远处看去所看见的尖细的山峰。

修魔者之主没有现身,现身的是一只金甲虫,嗡嗡嗡地在叶一鸣耳边吵来吵去,吵得他眉头皱起来,从沉睡之中睁开眼,坐了起来。

金甲虫一见他醒过来,振翅嗡嗡地飞到了星河边上,在他的前方保持滞空的状态。

揉了揉两侧太阳穴,视线还没有聚焦,便听见男女混杂的声音通过小金甲虫向自己传来:

“你说你知道我其余的分身在哪里?”

叶一鸣一只手撑在地上,让自己站了起来。他手脚还在发疼,差点被四分五裂的痛苦,从关节处丝丝提醒着他。

他站得不太稳,看了一眼边上,一瘸一拐地挪到墙边,靠着墙边才说道:

“我仰慕修魔者之主而来,为了就是成为修魔者之中的大将。这件事情除了告诉修魔者之主本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说完还哼了一声,嘀咕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转过身就把我的功劳抢了。

这是一个十足的势利小人之态,星河本就是面瘫没有什么反应,那小金甲虫哈哈笑了起来,道:

“我便是修魔者之主,你告诉我即可。”

“你骗谁呢,修魔者之主才不会是躲在一个小金甲虫里面的人。”

叶一鸣啧啧啧地叹道,一心要把戏演的十足:

“他应当是英明伟岸,一眼望过去就与众不同之人。”

帽子先戴了再说,马屁先拍了再聊。

小金甲虫里面传来混音的笑声,问他:

“你叫叶一鸣是吧……为什么那么想要加入修魔者?”

叶一鸣呵呵呵地笑着,他其实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凄惨。因为被胡乱地扔到了青龙后背,又胡乱地丢到了地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得,发型也乱得很:

“那些自称正派的人,杀了我的母亲,毁了我所归属的莲教,此等仇恨不共戴天,我也想让他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虽是这么说,你却带着一个空山派的人过来?”

“那家伙不过就是个幌子,他说空山派知道这里的地方,被我骗我过来的,我心想后面也许还能用上他。”

“哦?怎么用?”

“比如,向正派传一些你想传递的情报……?不过,修魔者之主既然已经将轩辕奇拿下了,恐怕我带着的这个小棋子就没有用处了吧。”

说到这里,小金甲虫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在它笑声的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许久不曾见面的玉砚,拿着一个浑黑的珠子走了出来,珠子里面黑气涌动,小金甲虫在珠子出现的同时,动作一顿,金甲虫如同失去灵魂一样落到了地上,余下一抹黑影钻到了珠子之中。

这珠子长相特别,不是完整的浑圆圆球,而是如同一个婴儿一样大小,闭只眼睛,嘴角挂着笑意。

“长生珠……?”

玉砚托着黑色长生珠,另一只手啪地打开了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嘴巴,道:

“眼睛真尖,我一早就在想你明明不是修魔者的一员,却跟修魔者走得很近,原来也有一番缘故。”

修魔者之主的声音从长生珠的体内传来,比起之前的分身来看,这次的声音更加浑厚:

“叶一鸣,虽然我现在是这种形态,很快便能够进入到轩辕奇的体内。你若是把分身的下落告诉我,我可以跟你承诺,你就是修魔者的一员,你手上的限制也可以解开。”

“真的?”叶一鸣眼里一喜,站直了身子,又一下子疼得靠回到墙上。

“那是千真万确。”长生珠里面传来循循善诱的声音。

叶一鸣顺着这口气下台阶,神神秘秘道:

“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赵魁。他就在此地,穿着腾云烙纹外衣,在他手中有大主子多个分身,此人我原想是献给大主子做礼物的,但是……”

“但是?”

“他的能力特别,只有我能认出他。”

叶一鸣狡黠地笑着,他已经直接改口将修魔者之主称呼为大主子以表忠诚,看了一眼前面三个准备先套了他的话,再把他囚禁起来或者直接扔到某个地方折磨的人,道:

“我只是想你们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但是我又很胆小,也得为留个底牌嘛。”

“我凭什么相信你。”玉砚冷笑,那桃花眼眯成了柳叶片,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