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推开扶着他的曲佳明、宋铁蛋和崔大路,扑进老张大夫的怀里,趴在肩头失声痛哭,嘴里不停地哭喊道:“张爷爷是您救了我雷剑,是您把躺在路上奄奄一息身受重伤的战士,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我和我的部队,永远都不会忘记您,不会忘记救了我们的乡亲们。”

老张大夫抚摸着雷剑的头,声音哽咽的说道:“孩子,你到家了,哭吧,好好地哭一场会轻松一些,是我老头子不懂事,堵在你身前还说了一些伤人的话,我老头子......。”

“张爷爷,您什么都别说了,走,跟我到团部,您这么大岁数,跟随部队行军这么远的路,您受累了,我扶着您,咱们一起走。”

雷剑说着抬起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罗金川几人说道:“你们都不要帮我,我就是瘸着腿,也要把张爷爷带回团部,哪怕给这位最值得尊重的老人,双手端上一杯水,也是我的敬意。”

张老大夫被雷剑的举动震撼,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娃子团长,心怀一颗感恩的心,他激动地搀扶着雷剑小声说道:“孩子,你的心意我老头子领了,是我误会了你们这些在战场上共同杀鬼子,用血肉结成兄弟之间的感情,你不要强求自己,撕扯到伤口,会加重你的伤情,这样的话,我老头子心中不忍,你还是叫战士们抬着走吧。”

这时赶过来的陈司令、新七旅宋旅长、新九旅张旅长,看到雷剑穿的是村民衣服,头上裹着带血的布条,一瘸一拐的还要硬坚持,扶着这位老先生一起走进营地,他们被感动的流出眼泪。

宋旅长和张旅长对陈司令低语了两句,两人挤进人群,靠近雷剑,对老张大夫说道:“老人家,雷团长身受重伤,给您老添麻烦了,既然已经到了八路军的营地,把雷团长交给我俩好吗?”

陈司令走到跟前,双手握住老张大夫的手,看着雷剑说道:“雷剑,欢迎你归队,等会儿我会单独找你。”

他转而对老张大夫说道:“是您老先生救了雷团长和他身边战士的命,我代表东纵司令部,感谢您这位老人,您为八路军保住了一名优秀的指挥员,谢谢。”

“您是......。”

雷剑赶紧说道:“张爷爷,这位就是闻名遐迩、率领十万八路军战士杀鬼子的东纵陈司令,您老人家为了我们,不辞辛苦的一直护送到孔雀谷,陈司令说感谢您。”

张老大夫没想到眼前这名穿着朴素,体格健壮,面部棱角分明的中年人,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东纵陈司令,他好像听说过。

今天见到真人,张老大夫心里有些激动的说道:“陈司令,您带着八路军杀鬼子,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应该感谢的是您和您的战士,没有您带领的八路军部队,在战场上杀鬼子,俺这些老百姓哪还有盼头?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我把雷团长和他召集的新兵部队,安全送到孔雀谷,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放心了。这又见到你们,也算开了眼界,你们现在正忙着打鬼子,就不进去打扰了。”

陈司令对宋、张两位旅长,以及独立团的罗代团长和董政委说道:“你们一定替我照顾好雷剑团长,这臭小子要是出一点事,我拿你们是问,我现在要陪着张老先生回到司令部,以答谢老人为我们送回来雷团长和这么多的新战士。”

张老先生被陈司令相扶着走向山前村,几个人走出几步后,张老先生不放心的回头再次嘱托道:“雷团长左腿伤势很重,伤口刚开始愈合,不能走路,一定要抬着他,切记、切记。”

宋旅长和张旅长一边一个的扶着雷剑,谁也靠不到身边,就连着急的春桃也只得退避三舍。大家看这两位首长,竟深情的对雷剑说道:“雷兄弟,你为了掩护增援东纵我俩的新七旅和新九旅主力,在战场形势最为紧张时撤出阵地,是你,带领独立团骑兵营,舍生忘死的杀入大批鬼子进攻的联队,牵制日军地面部队。

是你,带领三辆战车,又引诱敌空中轰炸机群,快速冲出战场,给我新七旅和新九旅撤出阵地赢得机会,幸免于全军覆没的危局,我两个此生不会忘记。

是你这小兄弟,带领部队救了我们两个旅的干部战士,可你和你身边的战士身受重伤,有的战士壮烈牺牲,这种恩德,终身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