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就是在这里闷得慌,想去村里和一些人聊一聊天,哎,老李头,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话啊。”

老李头看了一眼宗佩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回去探亲待了半个多月,昨天才刚回来,咱乡里又出什么事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啊,金书记可能要从你们中间提拔起几个干部来,这个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宗佩良明白了:“噢,怪不得我看这两天咱乡里的人,一个个的都那么积极呢?按时上下班不说,还把院子里打扫得这么干净,窗户上的玻璃也像狗舔了似的那么干净,原来是为了准备升官啊,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咱也好好表现表现。”

与此同时,山前村宓挺山的家里,三个人正在聊着,昏暗的油灯下,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来摇去如同鬼魅。

“这么说今天的拍照很顺利,金帅没有发现什么吧?”

“我的本事不是吹的,这碗饭吃了好几年了,再难搞的证据我也会搞到手。”

“希望你不是在吹,能对得起我给你的那一大笔钱。我看你今天拍的这些照片还不够,最好能拍到他的室内,要是能拍到他们在一起亲热的镜头那就更好了。”

“我也不是不想啊,可是乡政府现在每天晚上大门紧闭,另外还有几个值夜的。我去看过,想要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我看就算了吧,一旦事情败露,我这个私家侦探倒无所谓,可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毕竟人家是乡党委书记,想收拾你还不容易。”

宓挺山的儿子说道:“我看老古说得对,本来这件事情咱们做得就不地道,最好还是别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现在金帅的威信很高,在岛上说一不二,这又拉来了投资商,为他说好话的就更多了,咱们只要是把这些照片交上去,上面的人怎么做,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宓挺山发火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来,你哪里像我宓挺山的儿子。金帅这小子一来岛上就和我对着干,现在把我得都快没有活路了,我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他,我在这个岛上还能站得着吗?”

宓挺山的儿子没有吭气,但心里却很不服气:你倒是争气,不也是几次都在金帅的面前败下阵来了吗?看到斗不过人家,这又玩阴的,问题是玩阴的就好使吗?金帅这个小和尚在全岛都是出了名的,说人家乱搞男女关系有谁信啊。即便能鼓动上面来人调查,又能调查出什么来呢?就凭那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明天开我们家的船把老古送回去,再把我早就写好的举报信交给乐县长,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这次给多少钱啊?”

“你他娘的掉到钱眼里去了?老子让你办这么点事,你就和我要钱,我以前给你那么钱都哪去了?”

“你还好意思讲,这几次你让我到县城去办事,哪一次不是让我自己掏腰包,反正这次不给一千块钱我是不会去了。”

父子两个就像是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最后宓挺山拿出了八百块钱,这笔生意才算成交了。

煤油灯渐渐的暗了,宓挺山的儿子拿起油壶把油灯填满了:“我听说岛上要先建一个风力发电厂,到那个时候可就好了,再也不用挨煤油灯熏了。我看金帅这个人不错,老爸,咱不要和人家对着干了好不好?你能斗得过人家吗?虽然我姑父是个大官,可毕竟县官还不如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