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林瘴昏睡

青年村一直有打更的习惯,一是电子产品用不惯,二是早些年不顺嘛,怎么找人看都说是祖坟出了问题,怨青年那自己糟蹋了一块风水宝地。

村里没法,只能商量着用开光过的物件压一压祖坟的气运,人家村里都是酉时起,敲五道更算完事,到青年那就得打整整七道!

分明是在子时时刻和丑时四刻上祖坟去加两道更,惊邪驱魅求个平安。

说来也见鬼,这二叔唯独敲这两道锣时从不误点,更会多敲,事后问起这二叔就傻笑说不出啥原因来,总之在大伙心里他贼不靠谱,嘴还贼欠!

听到这里,我们几乎下意识的看向了刘武,总之大家算是听出来一点味道了,每个人都很像是身边熟悉的人,但我很清楚,这个故事或许不会是青年编造的,甚至他完全用一种自己的视角诉说,让我们都感觉像是自己回忆一样了。

据说年轻那会这二叔脑袋还算灵光,三五岁就能背不少唐诗宋词,青年家别提多自豪了,四处宣扬自家出了个神童。

好景不长,据说有天青年奶奶抱着这二叔讲故事,刚说到一半就听着窗外传来一阵鞭炮庆贺声,奶奶扭头过去什么都没瞧见。

这二叔硬说看见了什么,有一群鼠儿爷抬着花轿在迎亲。

最渗人的是那方向还是祖坟所在,联想前前后后的怪事青年奶奶心理就一阵嘀咕,当下关紧了窗户不准青年叔叔再看一眼。

可这二叔那会正虎着呢,说不让看就硬要看,趁奶奶不留神就戳破了窗户纸接着瞅。

这一看不打紧,刚好撞见那鼠儿新娘走出轿子,头上蒙着一块鲜亮的红布巾,对个熊孩子来说这可比电视上的动画稀罕多了。

“喂!新娘子啥模样啊,快给青年瞅瞅!”要说这小孩就不能太聪明,这二叔这鬼灵劲一嗓子吼出来,直接吓跑了所有奏乐的鼠儿爷和那新娘,只剩这二叔一人干瞪眼。

据说等奶奶回过头那会,这二叔就倒在床边发着高烧,自家院子里也不知被谁被砸了稀巴糟,出去一打听,却发现当天压根没人经过,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股蹊跷劲。

怪病康复后,这二叔的脑袋就不那么灵光了,却唯独记得整件事的经过,毕竟青年奶奶都只是间接参与,绝不可能说的那么身临其境了。

事后家里又找了别村的香头看了看,可人家看完后啥也不要就走了,只说青年家破坏了和那大仙冰释前嫌的机会,这二叔傻了也是报应,因果太深她也不敢插手了。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好在青年这二叔打更这些年还算风调雨顺,村里的怪事也压下来不少,大伙也没寻思彻底解决这事。

可俗话说的好,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在青年成年那天,村里挤压多年的隐患终于爆发了。

村里的大户刘老财开着推土车,噪音惊动了全村人,青年当时就放下手里的活跟了过去,一路追到祖坟外半里地,那口青年的爷爷从不让靠近的大土坡上。

“乡亲们,青年和村长还有支书都商量过了,青年这人没啥别的就是务实,如今守着这黄鼠村的破名也没啥用,就带这土坡上整个农家乐保准赚的咔咔的!”

青年算听出来了,这暴发户打算借昔日风水宝地的噱头骗人来消费,可你说缺德不缺德,土坡下当年的事还没了呢,这一铲子要是下去,青年看呐。

青年的村子又得倒霉了!

“乡亲们,都什么年代了别搞那些封建迷信,这些年青年投资的项目不是挺火嘛!”刘老财抽着土烟给村民洗脑,还照着村长脸上吐烟圈,这一村之长硬是不敢放半个屁。

人家刘老财可是村里的财神爷,这些年没少‘破旧迎新’,可但凡从他手上赚到一点小钱的人,家里也不是死人就是倒霉的,到最后闹的人财两空,别提多磕馋人了。

“云娃儿!赶紧拦着你这二叔,他保准要冲上去瞎闹,这事青年家可惹不得。”半柱香功夫青年的爷爷来了,扯着嗓子让青年去拦住这二叔那头犟驴。

可青年却不大情愿去找青年叔叔。

这一来刘老财干缺德事好多回了,说白了人家上面有人,县城和村里关系硬着呢,说直白点就是青年那村的土皇帝,要啥有啥。

二来嘛,青年叔叔从小就爱多管闲事,再加上张天师离开的时候,多留了一套驱邪养神的口诀给青年那家,刚好传到了他这辈,青年要继承都不够格呢!

口诀中还包含内家功入门的摘要,摸索着练上几十年,这二叔的身手也愈发了得,秉着张天师驱邪卫道的原则,这土坡的事这二叔是管定了。

这口诀有多奇妙,拿青年的爷爷和青年叔叔对比就明了。

当年青年的爷爷是资质不够且身子骨羸弱,算是没能悟出多少仅学了个皮毛,多年打更落下的阴气就驱的干干净净,阳火都比一般人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