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内一片血腥,一夜之间,蒙家上百人被斩杀殆尽,尸也被抛出城外喂了野狗。ν即便是扶苏公子的府邸,也被凶恶的城卫军封锁,王瑕更是被逼迫致死。整个咸阳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到处都是禁军在巡逻,许多大臣也都待在府中,约束仆从不得出府。

“这天要变了。”咸阳城东,一座并不奢华的庭院内,一中年男子捋胡凝重的说道。

“章少府,陛下驾崩了!”这时,一人匆匆闯入庭院,对中年男子悲切的喊道。

没想到这男子竟是章邯,他听闻此言,神情一抹暗淡,面带痛楚的仰天喊道:“陛下!”

始皇帝驾崩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咸阳,城内气氛悲痛,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色的麻布带。封锁多日的咸阳城终于打开了沉重的城门,章邯与众多大臣一起,身穿白色麻衣,在咸阳城外,恭敬的迎接始皇帝的灵车返回。

此时的东游大军也都是披麻戴孝,胡亥走在最前面,他面无表情,就那样木讷的走着,在他身后,始皇帝的灵车缓缓行进,整个大军都是沉默,气氛悲重。到了咸阳城外,一众大臣哭喊声震天,始皇帝可谓千古一帝,他们岂能不悲?

进了阿房宫,胡亥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阿房宫的宏伟与高大,胡亥心中更是充满了兴奋。= 待始皇帝下葬,这整座阿房宫以及整个大秦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胡亥正幻想着自己指点江山时,大殿之外的太监传来通报:“禀公子,赵府令求见。”

“快,请赵府令进来。”胡亥整了整衣衫,神情一震,立刻吩咐道。

“诺!”

赵高进入大殿,往日里都是始皇帝在这里召见群臣商议国事,现在物是人非,赵高也有些感慨。他行礼之后,沉声道:“胡亥公子,陛下的葬礼已经安排下去了,后宫嫔妃一律处死陪葬,兵马陶俑也在赶制之中,一切都是按照陛下生前的规划所安排。”

“嗯。”胡亥点了点头,他颇有君王气势的说道:“此事你做的不错。”

赵高闻言,嘴角一抹嘲讽,暗道这胡亥尚未登基就已经摆出了气势,真是愚昧啊,岂不知越是这个时候才越要收敛低调。不过,这般无能之人,赵高才放心。

“对了,听闻父皇曾要征召泗水亭之人前来咸阳烧制瓷器,此事做的如何了?”胡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沉声询问道。Α?= νφ φ

“这泗水亭的亭长恰逢去九原押送徭役,所以,还尚未征召。”赵高如是回答。

胡亥有些不喜,他略有些训斥的说道:“此事你去督促,先将这泗水亭内的壮丁押送到咸阳改进陶窑。父皇生前便是看重这些瓷器,如今我自然要为父皇做此陪葬之物。此非小事,赵府令去吧。”

“此事高自然明白,公子不用操心,一切都交于高来处理。”赵高恭敬的应下,转而他又凝重的说道:“不过,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召集群臣,将公子继位的遗诏公告天下。”

“对,对,对,还是赵府令知道轻重。”胡亥立刻露出笑容夸赞道,“来人,去召集文武众臣。”

不出半个时辰,阿房宫的大殿两侧,已经列满了众臣。赵高见此,当即宣读了他与李斯篡改的矫诏。言毕,胡亥立刻上前接过圣旨,他带着悲怆的心情,声音哽咽的说道:“我胡亥必不辜负父皇的一番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