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正是二斑的父亲,作为陈府最好的武师,半年前,受庄上几位元老之托,兼任民兵教头,传授庄上强壮的年轻人些基本的配合与防身之术.

这天柱山地界算得富饶之地,在群山峻岭之间,少不得有些草莽盗寇滋扰窥视,训练民兵可保护村庄,对陈家这等大户而言亦是有利无弊,陈家老爷也就没有反对。

二斑的父亲每隔三天便会抽出一天专门训练民兵,闲暇之时也会到这里,教导庄上的孩子一些练武基本功,并从中物色有资质的少年,收为入室弟子,可没有一个孩子能让他完全满意。

小葫芦是个可怜的孩子,年仅十二岁,无父无母,与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十天中只有一餐能吃饱,因此个子特别瘦小,有些十岁的孩子也要比他高出半个头。但他天性乐观,百折不挠,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从不曾有一句抱怨。

也许是同病相怜,吉祥与小葫芦趣味相投,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最好的朋友。平日没有工作时,吉祥为防陈千金和陈百灵寻他麻烦,总会偷偷溜出陈府,和小葫芦混在一起,湖边也好,山里也好,跑跑跳跳,直到天黑。

小葫芦对学武没什么兴趣,只是被二斑的父亲强拉来,还说可以供顿饱饭,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听着二斑的父亲高谈阔论,他早就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唤他名字,循声望去,竟然是吉祥,顿时大喜,悄悄从后门爬进木屋。

二斑的父亲看到,无奈一叹,心想:“这些孩子中只有小葫芦天资最好,就连二斑也望成莫及,可他偏偏对习武全无兴趣,无论我怎么讲,就是不肯用心,真是浪费了那超凡的天赋。”

小葫芦趴在窗台上,笑道:“吉祥哥,听说最近陈府很忙,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吉祥叹道:“别提了,还不是老样子,苦命的差事。”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小葫芦气道:“还愿竟然还要别人代替,真亏那陈家少爷想得出。依我看,干脆不去,让陈家受天谴,一家死光才好。”

陈家在庄上飞扬跋扈,尤其近些年来,陈千金与陈百灵兄妹俩没少作恶,迫害了不少人家,民怨颇深,只是大家恐于陈家势力,敢怒不敢言。

吉祥叹道:“有错的只是姓陈的几人,总不好让陈府上下八十几口跟着遭殃。罢了,是我自己苦命而已。对了,老师在讲什么,你听了这么多天,多少也学了些吧?有没有什么逃跑的好方法,教教我,免得每次都被二斑那家伙逮住。”

小葫芦苦着脸道:“吉祥哥,我也想帮你,可我对练武之事毫无兴趣,何况二斑是老师的儿子,就算从我这学了方法,也一定逃不过他的。”

吉祥无奈道:“也是。”看时间不早,说道:“我走了,你平时小心,别再被胖墩他们欺负,还有,待我向爷爷问好,让他多注意身体。”

小葫芦道:“吉祥哥才是,这个时节风很大,上山要多加小心。”

吉祥告别小葫芦,沿路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