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一楼大‘门’紧锁,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甚是扎眼,胖子在街上找了块石头一顿猛砸破‘门’而入。

走了得有半个小时的功夫,他们才拐了一个湾道,豁然前面的水面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胖子反应极快连忙熄了自己的手电道:“查爷,对面有人呐!咱要不要上岸躲一下?好像是冲着咱这个方向来的,小舢板可经不起碰撞,这天只要落水那肯定是没命了的。”

“来不及了。”胖子这靠浆划得小船速度本来就慢,远处“嘟嘟嘟”的马达声和那闪亮的探照灯已经‘射’到了他们船上,照着人连眼珠子都睁不开。不一会儿,一根粗绳被甩到了船上,胖子刚接过绳子随即从大船上下来了几个人。

“三长老?”查文斌立刻认出了其中一人,这人是风起云村落里担任长老一职的,排行老三。

“长话短说了,家主预计你们今晚会到让我带人来接,你们上到后面那艘竹筏上,老爹会带你们进村。”

查文斌见他衣衫上还有些血迹,头发也很凌‘乱’,几个一同下来的兄弟手里都拿着刀剑,眼神里那种战斗的气息不言而喻。

“发生什么事儿了?”查文斌问道:“你们这又是打算要上哪里去?”

“查兄弟,来不及解释了,你们肯定被人盯上了,我们不能把战火引燃到家乡,赶紧走!”说着,几个大汉推搡着查文斌就上了大船,穿过长长的甲板,在船尾的位置又被过渡到了另外一艘船。连续换了三条船之后就上了一条小竹筏,竹筏上的煤油灯是熄灭的,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老人一言不发的扬起手中的竹梢,而那几艘大船则和他们选择了背道而驰。

幽暗的喝道,船工已经熟‘门’熟路,即使不需要灯光,仅凭手中竹竿传来下面河道里的情况他也可以自如的掌握。新的“洪村”一片灯火通明,摇曳的火把在码头的两岸“嗖嗖”的迎风摆动,岸上大长老的脸‘色’十分凝重,马不停蹄的带着查文斌去到了那座议事堂。

见到风起云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却也不能阻止她的咳嗽,‘床’边,两个少‘女’正在清洗铜盆中的纱布,盆中的水已然是血红一片。

“刚睡下,我给她用了镇定止血的方子。”一个佝偻的老头起身对大长老道:“现在不宜打扰,她伤的很重啊。”

查文斌上前想要掀开那‘床’上的纱帐,旁边两个‘女’子刚想上来阻拦却被大长老使了眼‘色’就又退了下去。

‘床’上,风起云的嘴‘唇’雪白,一脸的憔悴和倦容,眉头紧锁,紧闭的双眼不停的微微抖动着,似乎是在做着剧烈的梦。

轻轻放下纱帐,随着大长老,查文斌来到了外面的房间,这才对他说起缘由:

原来,在年初的时候,罗‘门’就开始陆续在各地针对封七爷的茶馆进行了攻击。起初只是小规模的摩擦,涉及的层面也不高,多是一些道上的小冲突。对于吃这碗饭的人来说,有冲突是再也正常不过的。封七爷自知那罗‘门’根基深厚,一直采取的都是守势,尽量避免正面的冲突。

到了年中的时候,罗‘门’开始大肆在市场上提价,尤其是以西南和东南几省。封七这边是极少参与野外作业的,偶尔有几次也是在罗‘门’势力之外,可是年中的几次探寻途中遇到了对方的人马,双方起了冲突后各有一些死伤,这似乎就是后来大规模冲突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