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内光线昏暗,这个点服务生都还没来,大厅里却有另一批人在等着了,一共七八个,这样加上郑乾带来的十多个人,总共不到二十人。

郑乾朝四周扫了几眼,大概清点了一下人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也没说什么,转身朝楼上走去。

大厅里气氛有些压抑,原本相互认识的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基本上都在讨论今天这场架的胜算有几成,不过显然都没什么信心,再加上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安徽帮起码聚集了上百号人,这下更是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十来分钟之后,郑乾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个三旬开外的高挑男人。

用高挑一词形容一个男人似乎不够伟岸,甚至有些娘炮,不过从楼上下来的这个中年男人的确给人这种直观印象,极具阴柔的气息,面容清隽,即便这个年纪对于女性来说也具有着不可小觑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在年轻的时候至少是那种万人迷。

其实这点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原本认为这样一个名字俗气,装修毫无格调的KTV老板应该是个粗鄙的汉子,哪料到竟是这样一个瞧上去带有一些艺术气息而且外表儒雅的中年男人。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下面让老板给大家说几句。”郑乾说完之后走回人群站定,那位金老板则停在两阶楼梯处,勉强能高出众人一个头。

他目光四顾,偶尔点一下头,最后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微微一笑,这才收回视线开口。

“今天人来的不算多,这点不出我所料。”

说到这他自嘲的笑笑,紧接着又说道:“可能很多人不明白为何前阵子我会带人去砸了安徽人的场子,认为我姓金的故意挑事,到底是不是我主动挑事郑乾最清楚。”

他的话音刚落,郑乾便跨前两步转过头来:“各位兄弟,这事怪不得咱老板,是安徽人欺人太甚在先,上月底有几个小子在咱这边玩,走的时候从店里带走两陪酒姑娘,这原本也没什么,谁知道后来这两丫头发消息回来说被人绑回去玩狠的,七八个男人一起上,最后不同意还给灌了药,等金老板和我找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被扔在路边了。”

说到这郑乾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怒火:“这群混蛋太狠了,两丫头被折腾了半宿,最后扔马路边的时候下身还塞着酒瓶子,人算是废了。”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这多少我能理解一些,对于这种不算正规的小场子来说,陪酒女是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里面有不少人可是指望着这些女人带来的利益吃饭呢,有人这么做那和砸自己的饭碗无异。

郑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又继续说道:“结果一查才知道,这群小子原来是安徽人夜总会那边看场子的,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来找事了,所以老板才……”

那位金老板冲着郑乾挥了挥手,等对方再次走回人群站定之后,他才再一次开口。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至于孰对孰错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称,如今对面放狠话要找回场子,我也接着了,等会还是老地方,废弃货场那边摆开阵势干一架,不管哪边赢,这事也就算了了。”

忽然,人群中有人嘀咕起来,声音不算大,可多数人都能听到。

“既然如此金老板怎么不提前解释下这事,否则今个也不会就来这么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