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并不远,陈思怀他们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他们在行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张地图,那地图看上十分古旧,而且材质不是纸,像是一种皮。

在陈思怀和阴阳师走出院子的时候,我就把手伸入被子弹打穿的裤子,用自己的食指在伤口上蘸了很多自己的鲜血,先是在自己的伤口上画下一个森罗咒印,随后趁着身后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在余芳的额头画上一个森罗咒印。

两个老外以为我在玩把戏,对着吼了几声英语,而当他们观察余芳脸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阴阳师顿住脚步,对着两个老外问。

两个老外耸耸肩,显然他们还以为我是在安慰余芳,并没有将我刚才的动作放在心上。

伴随着我眼眸之中森罗咒印缓缓旋转,我脚上的森罗咒印也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一份极为舒适、清凉的感觉,被子弹打穿伤口的血迅速止住,同时疼痛感消失了。

当然,我的伤口并没有恢复,子弹也仍旧在我的大腿里,内部的肌肉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只是一种麻痹状态而已。

森罗眼能够保罗天地万象,只可惜我开启森罗眼的时间实在太晚、太短,眼下它也只能起到一些辅佐作用,若是想要派上大用场,我自己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我则是直直地盯着陈思怀,无论怎么样,我一定要弄死他!

他们十分巧妙地避开了兵俑的巡逻队,很快就进入皇宫正殿。

当两个黑大个推开好几米高的巨大殿门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空间。

大殿内空空荡荡,除了那些需要几个人合抱的柱子和一个位于殿门正对面的龙椅之外,再无他物。

陈思怀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他们笔直地朝着那高处地面几十个台阶的龙椅快步走去。

“嗖!”

走到半途,一支凌厉异常的箭矢破空而来,径自穿透了我身前右手边一个白人佣兵的胸膛!

“快!”

陈思怀连瞥都没瞥那死的白人一眼,大吼一声,快速狂奔。

当我们抵达龙椅所处的高台时,外面已经涌入大批的兵俑!

无数箭矢铺盖而来!

关键时候,眼见陈思怀和阴阳师朝着龙椅身后跑,我也急忙拽过余芳,追上了陈思怀。

当我们逃到龙椅背后时,雇佣兵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尽管如此,陈思怀还是让两人将枪口顶在我和余芳的脑门上。

随后阴阳师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牌子,他将铁牌子插入放入龙椅后面的一个凹槽,然后重重一扭,我们后面的墙壁径自打开。

阴阳师原本要率先进入,但陈思怀却是急忙喊住她:“让他们先走!”

于是,四把枪同时瞄准我们的身体,我和余芳在黑暗的通道里慢慢前行。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阴阳师,她在我们都进来之后,就将黑色铁牌子抽出,龙椅身后的门再度缓缓下落,她在门下落之前进来了,整个通道瞬间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我抓住了余芳的手,对着她说:“芳,别怕,我在你身边。”

“嗯。”

余芳点点头。

也许是到了生死边缘,也许是心境上有了另一番变化,总是我明显感觉到余芳对我的态度变了一些。

余芳的态度,让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变得松缓了下来,同时眼眸之中的森罗咒印再度闪现。

眼前的通道顿时变得透亮,在这生死关头,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产生了某种变化。

只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去仔细研究,我必须要在保护好余芳的前提下,弄死陈思怀!

通道一开始就往下,走了一段之后,则是如同螺旋的楼梯垂直乡下。

尽管我的腿暂时恢复了行动能力,但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得过于自然,所以我总是一瘸一拐地走着,这样的速度算不上快,但没有身后追兵,还倒不用像刚才那样赶。

螺旋楼梯并不长,很快我就踩到了平地,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道门。

当然,与其说是门,不如说它就是一个巨大的马勺脸谱,只不过这个巨大的脸谱看起来分外狰狞。

和之前一样,开门的又是阴阳师,她的动作很熟练,看来之前两天他们应该已经进来过一两次,否则不会这么熟悉这里。

阴阳师走到脸谱前,她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根用白玉制成的笛子,在这幽深的地下通道里吹起一种虽然不刺耳,却也不怎么好听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