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多前你还是学生的时候,是不是去过云端沙漠?”

景誉对于他知道自己的事已经完全不惊讶了,毕竟,她的事情这个男人好像都已经了如指掌。无论大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她只淡然的点头,“那是在贝思远的第一个实习任务。云端沙漠天气很恶劣,而且治安很差,愿意去的多半都是实习生。”

“你就不怕?”

“也不是不怕。”景誉想了想,“那一次有遇到很危险的事。”

“当时我也在云端沙漠执行任务。”

景誉望着他,凝着他俊朗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到最后又摇头,“我确认没有见过你。”

她不记得自己,余泽尧也不生气,只耐心的勾起她的回忆,“当时你们在直升机上,我肩膀上和腿上受了枪伤,还差点陷入流沙里。是你执意从直升机上跑下来救我。还记得吗?”

景誉还记得那惊险的画面。云端沙漠有武装分子出没,医疗队的人都很谨慎小心。尤其他当时身上还挂着冲锋枪,大家都担心遇上恐怖丨分子,不敢轻举妄动。当时是她坚持要把人带上直升机。

所以……

“当时那个带着面具不肯取下来的人是你?”

余泽尧将衬衫撩起来,露出手臂上的伤给她看。景誉手指在那伤口上轻碰了碰——他身上全是伤痕,大大小小的,有刀伤也有枪伤,不计其数。

景誉看着那些伤痕,想起那****和自己说他从18岁就生活在腥风血雨里。

那并非夸张之言。

她稍稍掀起眼皮,抬目看他一眼。余泽尧看到她那双剔透的眼里有些许的波动,他问:“你在同情我?”

“……你这样的遭遇是挺值得同情,可我这不是同情。”景誉把手指从他手臂上的伤口上移开。

他眯眼,眼里有探寻,又似有期待,“如果不是同情,那是什么?”

景誉不接他的话题,转而似气愤的道:“当时我要取下你的面具,差点被你砍断了手。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真是不太敢苟同。”

“彼此彼此。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也是赏巴掌。”

“我现在总算知道,原来我们是两不相欠——以后在你面前我不用总有强烈的负罪感,尤其是看到你腹部的伤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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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誉去医院陪景荣动手术。

景晁臣也被安排在这家医院里,见到父亲安然的躺在病床上,景誉并不意外。她其实并不算了解余泽尧,可是,却总有种笃定感,觉得这个男人会善待她父亲、她的家人。

“副总统先生!”主治医生穿着白袍,从病房里推门出来的时候,见到门口的景誉身边的男人时,显得特别的激动,“您来得太好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余泽尧问:“什么好消息?”

“今天我们检测到景老先生情况有好转,看护明显的看到他手指有轻微的移动。如果一直按照这么发展下去,迟早景老先生都会清醒过来。”

这是个绝好的消息。

景誉有些激动,“是真的吗?”

当初在贝思远时,医生都说他情况算不得好。她原本以为父亲将这么毫无知觉的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