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见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年轻女子又轻唤一声。

对方回神,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你和以前夜枭先生的未婚妻纳兰小姐是什么关系?哦,我问得冒昧了,只是,你们看起来真是很像。”

女人嫣然一笑,“我和夜枭是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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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

宴会正式开始。

费宅,一片热闹。

夜枭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一丝光泽都没有。

即使现在整个屋子里热闹非凡,可是,他却只觉得到处都是空荡荡的,空得叫人心惊。

隔着生与死的另外一个世界,又是什么样子?她身上的伤,有没有好?到了那边,可还会痛?她一向不喜欢穿太多衣服的,但是,在阴冷的另一个世界里,会冷吧?

她已经喝过孟婆汤了吗?又是否还会想起他?又知不知道,远在这边的他,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忘记过她……

胸口,痛起来。

他用力喘口气,将酒一口抿干,吞下。

唐宋从外面冲进来,气急败坏的一把抓过他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能多活一天,你就不快活,是吧?”

“下去吧,宴会马上开始了。”

夜枭面上连多的波动都没有,所有的情绪,也已经在唐宋冲进来的这一刻,全部敛藏住。

他往外走,只留给唐宋一个孤落的背影。

“靠!越来郁闷,越来越无趣!”唐宋恨其不争的低咒。要是可以,真恨不能现在去挖了白粟叶的坟,将她从里面拖出来救活了!

夜枭是个足够隐忍的人。出事的那天,是他唯一情绪崩溃的一天。唐宋从S国赶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昏厥,可是,嘴里却一直在念着她的名字。他紧闭着眼,眼角有泪痕。

唐宋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虞安和李时也一样没有见过。当时,所有人,都看着难受。连费伦斯,都不敢再他面前提‘白粟叶’这三个字。那就好似一个魔咒,轻轻一碰,都是致命的痛。

后来,他醒过来,面对的是葬礼,是她冷冰冰的墓碑,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疯狂,可是,出乎意料的却是,他竟然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至少,表面上是平静的。

后来,唐宋知道了——他之所以如此平静,仅仅是因为他马上要去找她了。此后,在那个没有纷争没有仇恨的世界里,他们可以再不分离,可以执手相牵;所以,他反而平静了,安详了,开始憧憬了……

这样的夜枭,其实是残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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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给费先生的礼物。一点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楼下,客人将一幅画递给一旁收礼物的人。

“谢谢厉先生。您请进。”对方招呼着厉先生进去。

“那个……我想问一下,虞安先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