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出口,她的视线定定的盯着他,似不愿错过任何一个他的神情。

可是,这句话,硬生生刺中了夜枭心底最深的难堪。

“滚!”他冷喝一声。

曾经所有的付出,如今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又一个扇着他的巴掌。

可是,此刻,她却执拗的握着枪口,双目泛红的盯紧他,“夜枭,是还是不是?”

夜枭怒火中烧,把枪猛地收起来,扔到虞安手上。下一瞬,冷沉的吩咐:“把房间门打开!”

虞安应一声,立刻去开门。

白粟叶没等回过神来,双手已经被夜枭拿领带缠住了。他暴跳如雷的扛着她进了房间,一进去直接将她狠狠甩在床上。原本铺得好好的床单,因为两人的侵入,而皱成一团。里面的工作人员被突如其来的他们吓一大跳,再看夜枭暴戾的神色,皆是惊得纷纷起身,屏住了呼吸。

“都给我滚!”夜枭厉喝一声,所有人匆匆离去。

一瞬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存在。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夜枭扣住她的手,将她死死摁在床上,“杀了我的孩子,还特意跑过来看我的笑话?我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上,不但拿你没半点办法,还愚蠢的数次以死救你,你觉得愉悦,是吗?!”

提到那已经不存在的孩子,夜枭心底依然如千刀万剐一样痛。

越痛,心底盘踞的怒火便也越烧越旺。

他双目赤红,盯着身下的女人,不甘心的咬牙:“让你生一个我的孩子,我们俩的孩子,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难?难到你连一句话都可以不问,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白粟叶,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杀我夜枭的孩子?!”

白粟叶眼眶一红,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滴泪从眼眶里滚落。失去孩子的痛,像井喷,痛得她连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眼泪,打湿了枕头。

夜枭含着沉痛的眼眶里,赤红一片,他更紧的握住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样,“收起你这些虚伪的眼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掉眼泪?!”

而且……

该死的,最让他气恼的是……

这些鳄鱼的眼泪掉下来,他居然还是会心疼!她凭什么?到底凭什么让他如此疯狂又如此犯贱?

像是永远被她抓住了命门,只有她奈何得了他,他却连真正的报复都做不到!这种感觉,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我没有,我没有……”白粟叶哽咽出声,将脸别开去,不愿意看他,“我问过你的,我给你打过电话……是你让我把孩子拿掉,你让我拿掉的!”

她声音沙哑,眼泪越流越多。

夜枭盯着身下的女人,眼里是失望。良久,扯唇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为了给自己脱罪,你连这种可笑的谎言也敢编?怎么?又想接近我,然后弄死我来达成你们的目的?”

他对她,始终提防着。

越是拿她没办法,越是防范。世界上,最能伤自己的人,莫过于自己最爱的。

“是谁在编谎言?”白粟叶转过脸来看他,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夜枭,真真假假,你翻翻我的手机。你给我的信息,我们的通话记录,都做不了假!”

夜枭俯身盯着她。

她的痛楚,让他恍惚间觉得她似乎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她真撒谎,其实,他夜枭也是看不出来的。十年前的谎言,她照样把他骗得很苦。

良久,他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这种不可能的谎言,他心里居然还下意识的想要去相信。

他将她掉落在地上的手包抓起,把她的手机拿出来。

白粟叶幽幽的开口:“你结婚的前一天,我给你打过电话……我告诉你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却告诉我,你在彩排。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