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灯掣,’啪——’一声,将灯打开。一下子整个屋子里都亮了起来,强烈的光照得彼此眼睛涩涩生疼,两个人都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等适应过来,才发现两个人此刻离得要多近有多近。

姿势……

更是暧昧得不得了。

他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她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得出来,某处……灼人的热度。

她整个人绷紧了,浑身有些发热。

而他,也一样。

白粟叶回神,举手推他。他身形魁梧,被她推了一下,也是岿然不动。反倒被他把手给捉住了。她另一手再要推,又被他捉住。两手一起被他抓到眼下,一边看着那指尖上的伤,一边掀目冷幽幽的问:“我再问一次——你们睡是没睡?”

“你这么执着这个答案,是因为万一我真和他睡了,挑战了你的权威?”

夜枭两手绷紧了些,抓得她手腕有些疼。

“我只要答案。”他锐利的双目冷冷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穿了一样。那眼神里,含着警告,似乎是在警告她把话想清楚了再回答。

白粟叶轻叹口气,“你和纳兰什么时候结婚?”

因为她突然的这个问句,他皱了皱眉。

“你能问我,我也能问你。”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视线低低的垂着,只落在他正握着她的手上。

“你想知道?”夜枭的嗓音里,沉郁了许多。

“……”她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好久,感觉手上夜枭握着她的力道紧了紧,而后,又松了一些。

他道:“……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的嗓音里沉着很复杂的情绪,仅仅是两个字,却让他的声音隐隐有些变调,暗哑。

白粟叶眼睫毛眨了眨,极力想眨走那份湿意。

原来,是真的……

刚刚,她以为只是林婶听错了。

没想到……

她觉得眼前变得有些模糊了。

她靠在门上,一动没动,甚至,都没有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只是,她觉得掌心很冷,冷到……连他的体温都感受不到了……

“我们过夜只是误会,更没有一起睡过……”她轻轻回他的话。最后一次,她不想再给他们之间平添误会。因为,不需要了。

没有误会,就也不会再有纠缠……

很多故事,往往都是因为心有不甘而开始,就好比,十年后,因为他的不甘,他才会重新来找她。

如今,她将这份不甘掐断。

“你上楼来就是想问我这个吧?现在答案知道了,你走吧。”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夜枭没动,看着她,呼吸重了许多:“你不想要冲我兴师问罪?”

“问什么?问你为什么和纳兰结婚?问你是爱她还是爱我?”白粟叶盈盈一笑,看起来像是冷静自持,“我站在什么立场来找你问罪?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未婚妻。当然,也根本没有兴趣当你的未婚妻。至于你和纳兰……你一直就很疼惜她,她也很爱你,你们俩结婚不过是迟早的事。所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

她顿了顿,将手缓缓从他掌心里抽出来。她指尖挣脱他掌心的最后一刻,他手指曲紧,极力想抓住什么,可是,最后却只是抓了空。

掌心,空落落的。让他手指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