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看着她凄凉的神情,心里亦有不忍。以前的印象里的白粟叶,从来不是这样子。

把花随手放到一旁,边从包里拿了创可贴出来,边道:“刚来一会儿。看你在和别人说话,我就没有叫你。”

她说着,拆开创可贴,轻轻贴在白粟叶的脖子上。

她动作温柔小心。白粟叶微微一怔,垂目看她一眼,好一会儿才道:“今天看到的事,不要和夜擎提起。”

夏星辰抬目看她。“刚刚那个人……是夜枭吧?”

“嗯。”她苦涩一笑,“不想让夜擎替我担心,何况,我和夜枭……”

说到这,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夏星辰心有唏嘘。一个****,一个白道,若想走在一起,这其中的阻碍,怕更是难以跨越。

………………

车,一路开出去很远,直到后视镜里那抹身影彻底看不见了,夜枭才踩了刹车,在路边停下。

很长一段时间,他像雕像一样,僵坐在那,一动都不曾动过。

大掌,握着方向盘,绷紧了。紧到手指都泛出苍白来,手背上是突突跳动的青筋。脑海里,很久来来去去都是她昨晚妖娆的在他身下轻浅吟哦,缠绵的一声声唤’夜枭’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刚刚那样决绝的噎下药片的模样。

一下一下,都在拉扯着他每一根神经。

手机,又在不断的响着。

屏幕上,是虞安打来的电话。

他回神,把手机拿过,贴在耳边。

“有事?”

虞安沉吟一瞬,才道:“其实是……纳兰小姐一直在找您。”

夜枭有些不耐烦,“虞安,我记得你是我的人,什么时候你变成纳兰的传声筒了?”

虞安在那边沉默一瞬,一会儿,才开口:“从前您的女人我们谁都不敢怠慢,所以,我以为……”

提起以前,夜枭心里更是烦躁起来。薄唇抿紧,“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

说罢,没等虞安再说什么,他直接把电话率先挂了。扔了手机,将人重重的抛进椅子里,重吸口气。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双目空茫的看着窗外,看了许久,视线才终于移了移,落到副驾驶座上躺着的钱包上。

迟疑一瞬,把钱包拿了过去。

打开来,抽出那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女孩扬着天真浪漫的笑,看起来纯净又透明。当初,知道她背叛了自己后,他气得一架火烧了她整个画室。电脑上,全是她的照片,他抡起来砸得粉碎。可是,第二天,却又像是中了邪一样,非得逼着人把电脑修好。可是,已经碎成一块一块的电脑,又哪里还修得好?

那些照片,最终全部没有抢救成功。就和消失的她一样,彻底和他的世界划清楚了界限……

唯有……

他钱包里,被他撕得粉碎的那张钱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