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发明了一个新的游戏,他把两片大小不一样的鲲鹏玉壳藏在手心,让吞吞猜。

猜中了大的,就给大的。猜错了小的,就什么都不给。

吞吞几乎就没有错过,在吃的这方面,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天赋异禀。逗着吞吞玩的扶摇好奇它什么时候能猜错,碧荷也双手托着下巴在一旁看,跟着吞吞一起猜。不过她纯是蒙的,几乎全部猜错。

小院里倒是玩得有几分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门口种着的一排碧影玄灵竹被人一脚踹翻。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怒气冲冲的大踏步走了进来。。

因为有碧荷这个年轻女修在,扶摇并没有关门下禁制,而是把种在黑色木箱的碧影玄灵竹,横列在门口的。这样既是开放的庭院,又能遮挡住路人的视线,对大家都好。

可这汉子竟然如此无礼,直接闯到院中不说,竟然还一脚踹翻了玄灵竹影障,十分嚣张无礼。

他一眼看到了碧荷,立刻大声喝道,“贱婢,哪里逃!”

碧荷吓得连忙往扶摇身后躲藏,“扶摇公子,救我!”

扶摇站起来,“这位兄台,你闯入我的住所大吵大闹,是何道理?”

那壮汉嘿嘿冷笑,“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不清楚么?”

扶摇略一沉吟,“你跟这位姑娘认识?”

那壮汉并没有回应扶摇,而是不屑的说,“小子,你不用得意。你犯下的事情,如今再也瞒不下去了!”

扶摇回头,看着藏在他身后,一副瑟瑟发抖摸样的小女修,“碧荷,你不解释一下么?”

碧荷低着头,仿佛吓得要晕过去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门口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这次走进来的,却是两位穿着黑衣的望舒峰执事。

走进来的执事看到院子里这幅颇为对峙状态的三个人,眼神微微犀利了起来,其中一人严肃的问,“这里可是莲河坊,临湖别翠院?”

临湖别翠院正是扶摇租赁小院的名字。他点头,“正是这里。”

其中一个黑衣执事拿出了自己的门派令牌展示了一下,“我们二人是昆仑望舒峰的承剑执事,今日收到举报,说这里有人销赃,特来盘查一二。”

扶摇先是一愣,又很快的淡然起来。他伸手招了下,吞吞“嗖”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蹿到他肩膀上,稳稳当当的蹲在上面。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里并没有什么赃物,更没有进行什么销赃的买卖。”

那两个黑衣执事对视一眼,前头那人就问,“那你们三个人在这里是做什么?”

扶摇浅笑了一下,“这个问题甚好,我也想知道。”

黑衣承剑执事在等待答案,那壮汉第一个开口,“我,我这是听说这里有批不错的东西要卖,就凑过来看看。才刚进来,还没看货呢。可对方竟然要我先交一笔看货的定金灵石,哪有这个道理,这是欺负我是散修么。所以刚才跟这位兄台起了一番争议而已,小子愿意认错。”壮汉这番说辞,倒是解释了踹翻在地的灵竹屏影障。

执事看着他,“你又从哪里听说这里有东西卖的?”

那壮汉此刻可没有了刚刚咒骂扶摇那股嚣张的气焰,他忽然变成老实巴交的样子。他指着在扶摇身后的碧荷说,“就是这位公子的婢女在坊市上跟我说的,引我过来,还说这里的东西又便宜又好。我想着这是昆仑,也不怕什么,就跟她过来了。”

顿了顿,那壮汉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可是刚进来啊。可跟我没关系啊。我能不能先走了啊?”

黑衣执事冷笑了一下,“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急什么。在这里待着。”

另外一个黑衣执事问扶摇,“他说的对么?”

扶摇说,“当然不对。这位兄台我从未见过,而身后这位姑娘,也不是我的侍女,我更没有什么东西要卖。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随后你们就到了。”

于是黑衣执事就问碧荷,“你是这人的侍女吗?”

碧荷终于从扶摇身后走了出来,她轻轻摇头,“不,小女碧荷,我不是这位公子的侍女。”

扶摇看着她没说话,碧荷似乎有些害怕,又往执事的方向走了几步,这才石破惊天的来了一句,“我是被他骗来的!”她伸手一指扶摇。

黑衣执事看着扶摇,又看看碧荷。

扶摇并没有露出心虚,或者激愤的神情,他的神色一直就是非常淡然从容的,仿佛在隔岸听曲一样。

碧荷说,“我在坊市上摆摊,这位公子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做一下使女的工作。我问他使女的工作是什么?这位公子就说,在市场上找到一些买主介绍到这个小院子里来,再帮忙呈递一些货物之类的就行。一天就给我三枚中阶灵石的报酬。”

“我因觉得这活计不难,收入却很不错,就答应了下来。别的事情,可跟我不相关,我也是今天才被他雇佣的。”碧荷信誓旦旦的说。

黑衣执事就问碧荷,“那这位兄台,是你从坊市里引领过来的了?”

碧荷点头,“当初在坊市,我听这位师兄说要买一些蜍金皛砂,正好公子给我的单子里有这个,我就说请他来看看。刚进院子,还没看货呢,您二位就来了,别的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真有什么,可跟我没关系。”

他们两个的话到是能对上夹。

黑衣执事又问,“你说公子给了你一个单子,上面都有什么啊?”

碧荷连忙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黑衣执事,“就是这些。”

上面写了几样东西,“壬徽铃、砲风天机伞、撞鸣惊魂钟,蜍金皛砂若干,尨金碎块若干,迷踪阵符若干,金色令牌碎块一枚。”

两个黑衣执事都相互看过了,看着扶摇,“你有什么可说的么?”

扶摇平静的说,“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他们说的我都没做过、纸条上写的东西,我没见过。”

此刻,扶摇已经心知肚明,自己被人联手算计了去。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而是想看看接下来,对方这戏要怎么唱下去。

望舒峰黑衣执事也没有对扶摇很凶悍,其中那个留小胡子的执事还笑了,“这位仁兄怎么称呼,你倒是淡定的很啊。”

扶摇说,“问心无愧而已,我叫扶摇。”

胡子执事说,“有件事情可真是巧了,你这个纸条上写的东西,居然跟前两天某个剑坞失窃的名单上的东西,一模一样。”

扶摇说,“那还真是很巧啊。不过这个字条不是我的。”

胡子执事说,“那这就更有意思了。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在哪里呢?”

扶摇说,“这我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