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捂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叶云书看着那几乎就要了无生气的叶云帆，目光定定地看着。
“给我个痛快吧。”叶云帆喃喃自语道，薄唇轻启，凤眸中那赤红的眸子虽然仍旧流动着诡异的光彩，却因着主人的颓丧少了几分生气。
叶云书不语，捏着承影剑的手握着更紧了。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叶云帆抬起头来，嘴角的讽刺更加明显了，“呵，我罔顾你的命令偷学九华剑法，违抗九华门门规，门主还不动手？”
叶云书皱了皱眉头，看着那嘴角轻轻笑着，满脸冷意的叶云帆，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不满。
“动手啊！”叶云帆大声地喊道，一下子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嘴角缓缓地流下血丝，赤红的眸子变得更加妖异，晕红了整个眼眸。
“叶云书！你犹豫什么！动手啊！”
“我是九华门的叛徒！”
“还不动手！杀了我啊！”
“……”
叶云帆身形不稳地从地上缓缓地撑起身子，踉跄地稳住身形，瞪着一脸漠然的叶云书止不住地咆哮着，似乎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怒火一股脑地吼出来。
“噗！”叶云帆的瞳孔紧缩，目光一瞬间的呆滞，而后化作了满眼的释然，他微微低下头，看着那插在自己心口上的承影剑，嘴角再度缓缓地勾起。
终究还是动手了，叶云书，你比想象中还要狠心，不过，很好，我需要你这样的狠心。
叶云帆笑了，他抬起头，看着那一脸漠然的叶云书，妖异的红眸逐渐散去，缓缓地变回墨色的眸色，轻言道：“这样，我是不是就能恢复正常了？”
叶云书将手中的承影剑猛然从叶云帆的胸口拔出，一瞬间的疼痛让叶云帆大叫一声，薄唇吐出一大口的鲜血，如今早已残破着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地往后倒去，几乎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
只是下一瞬间，叶云帆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睁开眼，看着扶着自己的叶云书，叶云帆嘴角勾了勾，道：“大哥，终究还心软了。”
叶云书目光闪了闪，不语，只是缓缓地抱着叶云帆的身子蹲了下来，让他那身子能够平躺着，看着叶云帆胸口上那个狰狞的伤口不断地留着血液。
“承影剑穿心，尽消九华心法。”叶云书开口，凝视着那胸口上的伤口，薄唇吐出的话没有太多的情绪。
百年了，纠葛了百年的关系终于断了，庆幸自己最后能够死在叶云书的怀中，叶云帆勾了勾嘴角，道：“是吗……那，那很好……”
叶云书目光复杂地看着叶云帆，眼眸底那墨色的眸子也逐渐化作了暗灰色的眸色，抬起手，替叶云帆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好好投胎，忘记这些事吧。”
“大哥，你能原谅我吗？”叶云帆突然开口道，被叶云书这般温柔以待，仿佛回到了百年前，那时的叶云书也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好到让自己都在做最后的决定是挣扎不已。